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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生命筵席上的“滋补品”

来源:时间:2025-09-15

电子报刊

▲夏县司马温公祠涑水书院中的床榻、枕头与被褥记者 刘亚 摄

韩晓雯

古今中外,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平民百姓,都十分重视睡眠养生。英国文豪莎士比亚把睡眠比作“生命筵席上的‘滋补品’”;清代文人李渔指出“睡能还精,睡能养气,睡能健脾益肾,睡能坚骨强筋”;俗谚亦有“不觅仙方觅睡方”“吃人参不如睡五更”的说法。

古人对睡眠的环境、寝具、宜忌论述甚详,如何健康睡眠、如何享受睡眠,是我国传统养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

睡眠环境

安静、幽暗、避风,且温湿度适宜,是古人对睡眠环境的基本要求。

据《老老恒言·安寝》记载:“就寝即减灯,目不外眩,则神守其舍。”《养生延命录》也有记载:“凡卧讫头边勿安灯,令人六神不安。”中医认为“神安则寐”,而明亮的灯光为阳热之源,会使人六神无主,难以入睡。所以在睡觉时,应熄灯或拉上窗帘遮蔽光线,营造幽暗静谧的环境。

风为百病之长,故古人强调卧室应避风。据《养生延命录》记载:“醉卧不可当风,亦不可用扇,皆损人。”《千金要方》也有记载:“不欲露卧星月,不欲眠中用扇。”当然,寝室终日门窗紧闭也不可取。高濂在《起居安乐笺》中就指出,人们在晴朗的日子里应将门户打开,使空气流通;遇到阴冷潮湿的天气,应紧闭门窗,阻挡寒湿之气。

在此基础上,古人还对卧室环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起居安乐笺》主张在屋前种植梧桐、松、桂、兰、竹,室内陈设古物书画。我国古代有许多以“卧游”为名的山水画作,如明代画家沈周的《卧游》图册。“卧游”的说法源自南朝宋宗炳在卧室四壁挂山水画,可于卧床时纵目游览的典故。不同于挂轴,图册还可于卧床时仰面翻阅,观纸上山水花鸟,游目骋怀,有助安眠。

需要注意的是,卧室的装潢最好不要过于奢华绮丽,孙思邈在《千金要方》中指出:“居处不得绮糜华丽,令人贪婪无言,乃祸害之源,但令素雅洁净,无风雨暑湿为佳。”

枕头与被褥

《论语·述而》记载:“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其中,“曲肱而枕之”意为枕着弯曲的胳膊睡觉,是为君子安贫乐道的象征。据《梦溪笔谈》记载,古代士兵用牛皮制成箭袋,睡觉时则以之为枕,以其中空,数里内有车马声,则皆闻之,军旅生活的艰辛可见一斑。然而,从医学的角度来看,这些枕头非但无法养生,反而会损害健康,不值得提倡,只是耐人品味的史话罢了。

真正有利于健康的枕头,古人论之甚详。《老老恒言》对枕头的制法、长短、高低、软硬都有详细说明。枕头太高会使人颈项酸痛,转动不力;太低会使人阳气不达,头晕目眩。我国素有枕头“长寿三寸,无忧四寸”的说法,一寸约为3厘米,故枕头的高度以10厘米~13厘米为宜。

枕头的质地,以及枕内的填充物更有讲究。古人所用的枕头比现代人用的枕头品类更多,除布枕外,还有瓷枕、石枕、玉枕、藤枕、竹枕、皮枕、药枕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介绍了由苦荞皮、黑豆皮、绿豆皮、决明子、菊花等填充的“明目枕”,有使人神清气爽之效。《起居安乐笺》中记载了一种以飞廉、薏苡仁、款冬花、肉苁蓉、川芎、当归、白芷等中药制成的药枕,据说长期使用此药枕,可使人颜面光润,耳聪目明,体自生香。

被褥的选择也大有讲究,宜蓬松宽大,厚度应随天气冷暖而增减。《老老恒言》对老年人使用的被褥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在尺寸上,应做到“被取暖气不漏,故必宽大,使两边可折。”在材质上,应做到“被宜里面俱紬,毋用锦与缎,以其柔软不及也。”紬丝是一种质地柔软,表面有绒毛的丝线,虽不如锦缎美观,但舒适有加,是被子面料的首选。在厚度上,应做到“寝卧必得厚褥,老人骨瘦体弱,尤须厚褥,必须多备,渐冷渐加,每年以其一另易新絮,紧着身铺之。倍觉松软,挨次递易,则每年皆新絮褥着身矣。”每年换一新褥,不仅保证了舒适度,也不易滋生细菌虫螨。

关于被子的填充物,古人多择自然之物,如《起居安乐笺》介绍的蒲花褥、芦花被,蒲花和芦花如柳絮一般蓬松轻软,其舒适性恐怕不亚于如今的羽绒被。

床榻

床榻的尺寸、材质、设计不仅与睡眠健康有关,也是就寝者志趣的体现。李渔在《闲情偶寄·床帐》中表达了对床的深厚感情:“日间所处之地,或堂或庑,或舟或车,总无一定所在,而夜间所处,则止有一床。是床也者,乃我半生相共之物,较之结发糟糠,犹分先后者也,人之待物,其最厚者莫过此。”

在古代,床榻的设计制作十分讲究。据《通俗文》记载:“八尺曰床,故床必宽大。”在宽大的床铺上睡觉,可自由伸展、翻身,使筋骨舒展,气血畅通,就寝者可得到充分的放松。另外,床的高度也有讲究。一般来说,床不宜过高,尤其是对于老年人来说。据《老老恒言》记载:“床低则卧起俱便。”其主张床的高度以略高于就寝者膝盖为宜。

古人的床上多设有帐,帷幔闭合后,床帐便形成了一个宁静、私密的空间,有助于就寝者宁心安神。古人还有在床帐内摆花、挂香囊的习惯,《孔雀东南飞》中就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的句子。这种香囊不仅可以除湿气、避五毒,而且其味道可以使人放松精神,酣然入眠。

李渔曾说:“白昼闻香,其香仅在口鼻;黄昏嗅味,其为直入梦魂。”因此,他主张在床帐内设一条案,“帐中有此,凡得名花异卉可作清供者,日则与之同堂,夜则携之共寝。即使群芳偶缺,万卉将穷,又有炉内龙涎,盘中佛手,与木瓜、香楠等物可以相继”。他还详细形容了睡中闻香的体会:“予尝于梦酣睡足、将觉未觉之际,忽嗅蜡梅之香,咽喉齿颊尽带幽芬,似从脏腑中出,不觉身轻欲举,谓此身必不复在人间世矣。”

情志与睡眠

宋代蔡季通在《睡诀》中说:“先睡心,后睡眼。”可见健康的睡眠不仅与卧室寝具等硬件条件有关,更与就寝者的心神情志密切相关。上床睡觉时,应先放松精神,平复情绪,摒除日间的杂念,方能入眠。否则,即便入睡也不易进入深度睡眠,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今,人们承受的压力与日俱增,要减少思虑谈何容易?对此,《老老恒言》中详细介绍了“操纵”二法。“寐有操纵二法,操者:如贯想头顶,默数鼻息,返观丹田之类。使心有所着,乃不纷驰,庶可获寐;纵者:任其心游思于杳渺无朕之区,亦可渐入朦胧之境。最忌者,心欲求寐,则寐愈难。盖醒与寐交界关头,断非意想所及,惟忘乎寐,则心之或操或纵,皆通睡乡之路。”

所谓“操”,大致相当于冥想、默数、背诵诗文等;“纵”则是任神思随意驰骋,不加约束。“操”和“纵”都可让人暂时忘却日间的纷繁事务,一紧一松,一张一弛,使人大脑疲劳,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另外,就寝者不能思想负担过重,越急于入睡越难以入睡。当人的精神放松,顺其自然,忘记睡觉这件事,反而更容易入睡。

古人还有一些更简单的放松方法。古人云:“梳头浴脚长生事,临睡之时小太平。”睡前可用手指、木梳梳头,或用热水泡脚,也能使人心情平静,易于入睡。

(《健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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