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这样说“胡子”

□五柳七

古人说胡子，常用字有“须”“髭”“髯”。按《说文解字》，须是下巴上的胡子，髭是嘴上的胡子，而髯是耳旁两颊的胡子。

为什么叫胡须？一种说法是，胡须的胡和胡萝卜的胡一样，指胡人。《汉书·西域传》载：“自宛以西至安息国……其人皆深目多须髯。”王国维《西胡续考》中认为，胡子的称谓从唐代开始，“是自唐以来皆呼多须或深目高鼻者为胡或胡子”。

高鼻多须，是古人对胡人的固化印象。史书中，有人因为高鼻多须、貌似胡人而常被调笑。唐玄宗时，邵景、萧嵩俱授朝散大夫，大臣韦铿戏诗一首：“一双胡子着绯袍，一个须多一鼻高。相对厅前捺且立，自惭身品世间毛。”这首诗满朝哄传。《桐江诗话》说宋代有个叫邵箎的人，“上殿氛泄”，在朝堂上放了个屁，他长得“高鼻鬈髯”，因此被取了个“凑氛狮子”的外号。

看看《史记》怎么说刘邦的长相的：“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隆准的意思是高鼻，所谓龙颜，也是高鼻梁大胡子。怎么没见笑话刘邦的？

“鬣”这个字的语义变化也是如此。鬣的原义是兽类颈上的毛，后来又指粗硬的胡子。《西游记》猪八戒自号“猪钢鬣”。南北朝时，北齐名臣许惇胡子长，长胡及腰，自号“长鬣公”。北齐文宣帝高洋有天喝高了，提着许惇的胡子赞不绝口，一刀两断，许惇的胡子只剩下一握。此后，许惇不敢再留长胡子，“长鬣公”也换作了“齐须公”。（《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