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日报时间:2025-04-22
朱弦三叹
读过《阅读马克思的三种方式》《书写马克思的三种方式》一类文章的朋友都不难体会,我喜欢“三”这个数字。“三足鼎立”表明了“三”的稳定性。我喜欢“三”,主要是基于感觉递进的意义,也不乏对“三足鼎立”的信赖。譬如读书需要读三遍,读到第三遍才真正有所印象。
因为书名或别的缘由,一本书突如其来地映入眼帘,此前漫不经心的态度遂一改而为恭敬,对作者对文本,也是对历史对文化。小心地把书捧在手中,像是教徒捧着经文。过于虔诚,就对自己的资质发生怀疑:我能读这样的书吗?我的阅读会不会让作者觉得委屈乃至受到侮辱?但愿望迫切,急不可耐,想急急忙忙地了解究竟,把握作者的意图和文本的美妙。囫囵吞枣,顾头不顾尾,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在第一遍阅读时,这是很普遍的经验。为某个词感慨,为某个意象感动,为某个情节莫名其妙地感伤,或者击节叫好,或者哑然失笑。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除了说好,好,就是好,一遍读后合上书,我没有更多的字词来表达心情。词汇是我的弱项,词汇贫乏是我的一大缺点。第一遍读后尤其如此。像是读了,又像是不曾浏览。把书合上,它就好像与我无关了。好在哪里,怎么个好法,似乎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又似乎无言以对。于是想着读第二遍。
第二遍伊始,照例有些拘谨。那书在感觉上还是作者的,透过文字空隙和页边的空白,它远远地打量着我,不冷不热,好像从不认识我。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多愁善感。章节目是接触过了的,字词是温和的,我甚至有诸多的感动,距离迅速地消弭。相比较第一遍阅读,这次多了耐心、重心和一以贯之的好奇心。似缓似疾,亦缓亦疾,偶尔的停留之后是眼睛迅速地游移,继而又是目不转睛,细心品味。一切都在向中心地带聚集,文本的中心和文本所依附的文化的中心,中心主义的中心,抽象的中心。
在阅读过程中,整体的感觉渐次跳跃出来,渐渐地积累,环绕,形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内外相映,前后照应,厚重敦实的体会油然而生。多了整体和全局,细节上却也多了朦胧和模糊。欣欣然,又若有所失。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摊开手掌,却没有一粒细沙流落。
第三遍就从容多了。携带着此前的阅读经验和问题意识,再度面对封面上的名字,竟然感觉到作者的坦然和相承。一字一句,一行一页,一节一章,既各自独立,又相得益彰。第一遍的支离破碎和第二次的整体化,而今融会贯通,怎么看怎么对,随意抽离出一段来,都能在文本的结构中加以把握;单个的字词在文本的总体得以落实,文本的总体呢,又能够在任意一个字词上获得寄托。
立体感全面建立起来。无论把书平放着,竖立着,还是斜倒着,它都是那么卓尔不群。把书轻轻合起,放在书桌或者插在书架上,它就那么静静地矗立着,不动声色。遥遥相对,距离似有似无,书还是书,我还是我,一切似乎不曾改变。
但是毕竟,静悄悄的革命发生了,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翻来覆去的阅读
一本书让你翻来覆去地阅读,一定是因为有趣,因为深刻,因为执迷不悟。
你喜欢的书,向来是有趣的那种。乏味的书你是没有耐心的,连扉页都不会多看一眼。
毕竟是做理论的,读来读去,还是喜欢深刻一些的书。这深刻,不是故作高深的那种,不是矫揉造作的那种;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深深浅浅皆关情”的那种,是“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的那种。
每次好像都读懂了一些,体会却相去甚远,云里雾里,大致的轮廓是有那么一些,却总是朦朦胧胧。或许是因为过于执迷吧,所以不悟;也正是因为不悟,所以又是执迷。
于是,从前言到后记,从目录到文献,需要翻来覆去地读。
随意翻开一章,一页,细细读过,然后向前或者向后。这种随机的、跳跃式的阅读,往往比按部就班的阅读更有成效。
一些时候,你甚至把目光滞留在后记上。后记里能有什么呢?无非是交代一些相关的事项,与本文无关。而你,恰恰要在最无关的地方,寻找那相关的一面。
若是翻译过来的书,附有术语的中英文对照表,你照例目不转睛地浏览,像是端详一幅画。
文字的情绪
读了三十多年书,思想方面的汲取越来越有限,像语文课那样总结段落大意、中心思想更是陈年旧事了。那么,读书,特别是随心所欲的读书,究竟是读什么呢?
简言之,读的是一种感觉。这感觉或者是和自己目前的情绪相契合的,或者是自己努力寻觅的,或者是自己刻意去学习的。书店里那么多的书,那些能引起自己注意,并促使自己伸出手把它拣起来,再翻看几页的书,先是因为书名,而后就是由特别的装帧设计、几行出神入化的文字,一下子抓住你的心思,你急急忙忙地前后翻看,希望感受更多,体会更多。透过文字,可以捕捉到作者的急促或从容,沉稳或慌张,自信或胆怯,这些和作者的思想功力有关,性格有关,风格有关,境遇有关。从中,我们能够体会作者和自我的关系,和环境的关系,和时代的关系。
自己写东西也是这样。看往日留下的文字,可以析离出基本的情绪和意向。词汇、句式的长短、标点符号的使用等,从中,可以回味写作时的微妙情绪。什么时候是上扬的,什么时候是低迷的,什么时候是积极热情的,什么时候是百无聊赖无所适从的,这些,都可以一丝一毫地抽取出来。甚至,是“小我”的惆怅,还是“大我”的意气,是一己的沉醉,还是时代性的回声,也可以仔细地分辨开来。
在拒绝宏大叙事的今天,对时代的关怀依然是必要而迫切的。从个人的切身感受出发,却又不能局限于此,感受是个人的,关怀则当向着时代。那些吸引我们,让我们感动的文字,表面上看是东家长西家短,其实,背后还是隐含着、散发着时代的情绪。那些似乎微不足道的细节,体现的却是时代的深不可测。这两年读晚清到1945年间的作品,就是想对那个时期有所感觉,特别渴望感受各路思想的基本风貌和细枝末节。
今天去书市,在所谓的“旧书淘宝一条街”流连了两个小时。先是一套1992年出版的“创造社丛书”,辑有小说、散文和文艺理论,四本30元,应当说很便宜了。《叶紫文集》两册,1983年版,20元。《邵荃麟评论选集》两册,1981年版,20元。《文学研究会评论资料选》两册,1992年版,30元。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书,现在已经很难寻觅了。民国线装书动辄三四千元,明清的木刻版更高,像六册明朝时的木刻版《荀子》,用白绵纸印刷,完全没有修补过,价格至少十万元。我等只能过过眼瘾了。
那些纸张发黄、不乏破损的旧书,真的像黄金一般珍贵了。不过,我看在眼里,发现的是往昔时代的熠熠闪光,想象的是作者的眉目与神情。他们似乎从破败的纸张里面,一点一点地浮现,静静地,或者飞扬跋扈地打量着我。在他们面前,我只能是被动的读者,无助的客体。我担心他们会嘲笑我。幸好,我还算是朴素,衣着不是那么光鲜。
文论的读法
最近一段时间,阅读的多是1915到1945这三十年间的文论。就性质来说,这些文论当然属于新文化的文论,简称新文论。
阅读新文论,目的不外乎了解那个时期的思想和观点。自读中学时起,对于这个时期多少有所了解,也读了一些作品,不过,头脑中的基本框架,来自一些教科书和研究著述。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说这个框架是错误的,但却不能不清楚地意识到,不大量地阅读当时的作品和文论,对于这个框架的理解总是存在一些隔膜。头脑中既有的框架,是移植进来的,是别人经过阅读和研究后形成的框架,有着别人的特点,也有着别人的局限。只有在自己阅读了材料后,才能切实理解既有框架的高明,它的有限性同时也就暴露出来了。
阅读新文论,我很注意它的句法、篇章结构,以及独特的用词。每个时期,每个人,乃至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都有各自的特点。这些特点一方面是个性,另一方面又折射了当时的一些普遍性。它巧妙在什么地方,有趣在哪里,都要慢慢体会。思想和观点固然重要,却也是通过句子和语汇传达出来的,在这个意义上,关注句子和语汇,比关注思想和观点更为重要。
阅读新文论,最终是为了感受它的“气”。“文气”是中国文学批评中的常用术语,它的源头可追溯到先秦著述中的“气”,孟子的“知言养气”直接引发了“文气”一词。曹丕首次提出“文气”说,“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说的是作家的才气;“徐干时有齐气”和“公干有逸气”,说的是作品的风格。后来《文心雕龙》中的《养气》篇,从养身讲到对文学创作的意义。自魏晋以来,文气成为论文的常用术语。在具体的分析中,气可以指向作者的志气、作品的生气,可以用来描绘一个时代的艺术风格。这一类的词有气格、气势、气脉、气韵、气象、才气、辞气、骨气,等等。20世纪中国文艺思想的曲折,说到底,也就是“气”的高昂、低沉、迂回,等等。体会新文论中的气息,触摸它的脉搏,是非常关键的,需要细致入微的寻味。例如,周作人和鲁迅各自的“文气”是相去甚远的,胡适、钱玄同、刘半农等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文气,胡风、冯雪峰、周扬等人的文气又是另外的样子,这些都要通过读他们的书,静静地揣摩。
了解思想,把握句法,感受文气,这是阅读的同一个过程。三个环节是递进的,是逐步深入的。了解思想可以借助别人的介绍,把握句法则要亲自面对文本,感受文气更是要从文本的结构走向话语。
语文的重要
若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有心思?若不写,别人怎么知道你有想法?何止别人不知道,恐怕你自己也不会知道的吧。我常常对自己这么说,对学生这么说。
语文的历史和重要性不需要我来重申。我不会比历史学家说得更多,也无法比语文学家说得更好。自踏入人世的那一刻起,听说读写就是我们的第一堂课,父母和亲人喋喋不休地说话,我们起初一定是什么也不懂得,只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只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我们欢喜着,稀里糊涂地张望和倾听。渐渐地,我们懂了,一点一滴地懂了。那言辞间流露的是爱,声音里传递的是情。人世间的爱与情,通过父母亲人张张合合的唇,展现给我们。
我们模仿,咿呀学语,父母亲笑了。许多年后,父母依然记得我开口说第一个词的情景。那在人类学看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在父母的眼中无异于奇迹。宝贝会喊“爸爸”了,会叫“妈妈”了,这是多么的令人振奋。也许,只是从那时起,我们才真正称之为人。人,就是那会言语的小动物。这么说,并不是歧视具有语言障碍的儿童,也不否认所有的动物都有其言语方式。无论怎样,言语是人世间交往通信的基本方式,和其他的动物相比,人的言语自有其特点。
从字到词,从单一的词到合成词,到不是句子的句子,再到完整的一句话,父母从来都懂得孩子在说什么,比孩子自己都明白。由于父母的明白,孩子很快就聪明起来。
看图,识字,读书,作文。从幼稚园到小学,从中学到大学,听说读写的基本能力,就这样培养出来了。学校就是教听说读写的。当然,大学里的听需要理论的根基,说需要思想的熏陶,读有一套又一套充斥着本体论的方法,写更是这个规范那个要求。如果说此前所有的听说读写都在常识的轨道上滑行,那么进入大学后,听说读写成为专业行为,不同专业有不同的方式,以至于文科和理科间,甚至文史哲间,都相去甚远,不必等到大学毕业,差别就一览无遗。和不同专业的学生在一起,音是知道的,意思却不甚了了,自己说的简单清楚,听者却满脸的困惑。
说得远点,民族间、国家间的困惑和矛盾,也就是听说读写上各有千秋,难以通融。于是,理解成为渴求,交往理性成为哲学家的首要议题……
打住!还是回到个人这个层面吧。民族宏大,国家高深,我可不敢信口开河。对普通人来说,倾听是重要的,听他人的话,听自己的内心。不能侧耳倾听的时候,就朗读、诵读、默读,古人和前辈的教导大都记录在册,翻开历史的案卷,那静默无语的文字里,也似乎有声音的波动。听过了,读过了,或者在听与读的过程中,我们就想说点什么,写点什么。如果说听与读更多地出于历史性的礼貌,那么,说与写,更是生命本能的冲动。
检查有检查的写法,情书有情书的样式,小说有小说的风范,散文有散文的理路。这些暂不去理会,对普通人来说,想说就说点什么,哪怕语无伦次,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演讲者;想写就写点什么,哪怕杂乱无章。毕竟,我们都不是下笔千言的作家。要斟酌,不要雕琢,要修辞,不要伪饰。真诚最好。
一定要说要写。我常常对自己这么说,对学生这么说。说和写要成为习惯,一如饮食和睡眠,一日三餐,保障8小时睡眠,没有谁会觉得多余或重复。每天都得说点什么,哪怕自言自语,也得写点什么,哪怕东拉西扯。能力是在具体的做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只有开口说了,才能知道自己说的是多么有趣;动笔写了,才能知道自己竟然能写出那么精深的话来。
相信自己。事情总是比我们以为的美妙,表达、表现和表述中愈见生命的光彩。
写作的现代性
写作是一件困难的事。每天都在走路,在读书,在说话,在若有所思,总之,经历经验体会始终在继续,可一旦坐在电脑前想写点什么,却乱糟糟一团乱麻,甚至稀里糊涂空空荡荡。写作就这样成为难题。
没有线索,这是我反思的第一个结果。所谓头脑清楚,就是有明确的线索,可以弯曲,可以扭曲,但线索必须得有,这样,就有轨迹可循,顺着它,或者逆水行舟,都很容易,洋洋洒洒,下笔万言。
那为什么提不出线索呢?缺乏力度。反思由此深入了一层。线索不是自然而然,天经地义,与生俱来的东西,它需要提炼。一个字,一个词,一个短句,仅此足矣。头昏脑胀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时候,无所适从的时候,就是因为抓不住那个恰当的字眼,它像是在深海里,又像是在空无的风中,无影无踪,只能徒然地伸出手去,又无奈地落下。
提炼需要力度,情感的力度,思想的力度,个性的力度。修心养性,天人共鉴;有张有弛,高屋建瓴;倾耳注目,山高水长……而我,这些力度都不具备。就像写的字一样,都是软趴趴的,不会精神抖擞,更没有趾高气扬的劲头。
如何能培育力度出来?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那些卓越的人们给我们诸多启示。读伟人的传记、英雄的传记、任劳任怨的普通人的传记,感受最多最深最明显的,就是他们言行举止中透显的力度。个子不需要很高,块头不需要很大,装束不需要很高档,即使眼睛小一点也没有关系,力度就是力度,它能把读者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小时候我们惯于区分好人和坏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力量、强力、暴力、权力,一切与力有关的词汇和现象凸显出来。再大的道理,也不得不在体魄强大者面前屈居下风;再优雅的民族,也不得不在船坚炮利面前落荒而逃;再温顺的民众,也不得不忍受滥用权力者的无端盘剥……所谓“落后就要挨打”“枪杆子里出政权”,都说的是力的重要性,力是唯一的理由,也是全部的真理。尼采在20世纪中国的流行,鲁迅对尼采的青睐,80年代青年大学生对尼采的朝拜,既是个体的需求,也是社会的渴望。“国富民强”是引言,也是脚注、文中注和尾注。
可如果所有的范例都不过是要说明力的要义,人生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了。力固然是一种美,但力之外,应当有别样的美的风范。或者说,不能把力作为最高的范畴,倒是应当把它收罗在美的框架里。这样,就可以对力有一些限制。这样想想,写作成为难题,就不全然是缺乏力度的缘故。
现代性的逻辑如果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把力视作最高的规范。而尼采的意义,绝不在于倡导“权力意志”。他愤愤不平地说:
所谓的尼采哲学家从我的哲学狮穴中拉出了什么呢?不是,但以理(Daniel)——那个蔑视人类与野兽之王的“超人”,而是丛林之王狮子本身,努力要让所有的文明和文化屈服于他的丛林意志之下。
字 词 句
在写作中,字从来不是问题,困难在词的选择。选择这个词用在这里其实很不恰当。没有谁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用这个词或那个词,当你自以为在使用某个词时,其实是词在使用你,是词通过你的手,你的笔,你面前的鼠标和键盘自我呈现。
词总是在应当出现的时候出现。人们往往说,一不留神,就碰到了一个词,似乎非常意外,非常的不可思议,奇妙无比。这正好说明了词的主动,它总是不期而至,又悄然而去。它的来去都不在众人的掌控之中。所以,当一个词骤然降临的时候,除了感动与感恩,你还能有什么样更大的情怀呢?可词的到来是天经地义的,它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你的感谢。感谢总是多少有些虚伪。
词的到来是那样突然。你苦思冥想了很久,不知该写什么的时候,它冷不丁就在你的笔下浮动,你未免吃惊,甚至大吃一惊。你不知道这样的词是否恰当,是否可以表达你希望表达的思想。你甚至想抹去它,驱逐它,可是,词已经落在你的文本中,你无可奈何,只有接受。你是何等的无奈,又是何等的庆幸!词降落在你的文本中,就像神灵降落在古人的花园中。阅读人类远古时期的神话,人们每每为神灵的无所不在而艳羡,是啊,文明时代尚未到来的时候,神灵就早已远遁。现代的话语中没有神的位置,没有神的痕迹,对诗人来说,这是怎样的遗憾!
当神灵般的词语蓦然出现,你会惊慌;惊慌的同时,你会欣喜。而后,就是为如何安置它而踌躇。你原初的规划里是没有这个词的,或者,仅仅是在另外的一些词中伴有它的痕迹。大写的诗人、智者和设计师都是远古时代的遗民,历尽文明的洗礼和磨难,这些艰苦卓绝、寥寥无几的遗民,顽强地据守在神庙的周围,守护着,抵御着。
词沉默不语,就像神灵从不言语。神灵是不需要声音的。词沉默着,唯其沉默,所以宁静;唯其宁静,所以熔融。它熔铸,它吸纳,它以最大的包容显示出对世界的耐心。或者,说小一些吧,显示出对你的文本的耐心。静静地等待着,观望着,词从容不迫。
在这样的形势面前,如何完成句子,就是新的考验了。
(张立波系闻喜籍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校史馆副馆长。本文题目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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