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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化之“含蓄”美——品《二十四诗品》有感

来源:发布者:时间:2023-11-06

覃海娥

中国古典文化的美,美在“含蓄”。清代书画家郑板桥说过:“近六十外,始知减枝减叶之法。”所谓“减枝减叶之法”就是含蓄之法。如晚唐诗人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所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司空图认为作品要“不着一字”,但又“尽得风流”,即行云流水又没有一泻无遗、累赘琐碎,让人读来意未尽露又耐人寻味,这样的“含蓄”表达值得反复品鉴。这与道家“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即都重视“无”与“有”“虚”与“实”,司空图将美学意境和哲学思想融入诗论中,品来如画,似有若无,说明含蓄美是艺术的高格和极致。

“语不涉难,已不堪忧。”有一种词不提难,却处处是难的忧虑,也许只有历尽千帆的洗炼,才会明白这字里行间文已尽而意有余。“真宰”一词其意有多种解释,刘勰《文心雕龙·情采》:“有志深轩冕,而泛咏皋壤,心缠几务,而虚述人外:真宰弗存,翩其反矣”,“真宰”是自然之性;《庄子·齐物论》:“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真宰”乃宇宙的主宰;《魏书·段承根传》:“徇竞争驰,天机莫践,不有真宰,榛棘谁揃”,“真宰”为君主;在《二十四诗品》中,司空图将“真宰”比喻成作品表达的情感意绪。“是有真宰,与之沉浮。”作品比作“宇宙”,情感即为“君主”,用“含蓄”手法呈现出自然之美,也就是说作品内在要深刻饱满,外在的“含蓄”表现张力才能锦上添花,这种含蓄张力使得诗文的表达变得或隐或现,“与之沉浮”。如“酒不遽出”“花不遽放”:美酒初酿,其醇美含于中而蓄其内;春花始绽,其嫣红隐于寒而呈其外。可见,含蓄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包含的一种智慧。

一直以为比喻的手法,应似“谪仙人”李太白“疑是银河落九天”般浪漫豪迈,或似“千古诗圣”杜子美“润物细无声”的温柔细腻,而司空图却另辟蹊径,他从诗论家的角度,以平实雅淡的风格描绘出“含蓄”——“如渌满酒,花时返秋”,这种似满非满、似开未开的表达张力,非常符合中国的含蕴之美。花半开,人微醉,欲语还休,古人的“含蓄”手法在艺术领域的运用比比皆是,如中国书法讲究笔锋露白、潇洒飘逸的神韵之美,中国水墨画讲究气韵生动、以形写神的意境之美。含蓄,多强调抒发作者的主观情趣,追求一种“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感觉,太过极致的东西,反而不如留有余地更具美感。

到最后,司空图以精妙的“悠悠空尘,忽忽海沤。浅深聚散,万取一收。”给整则“含蓄”品进行归纳收束。空中的尘土飘飘荡荡、永恒不泯,海中的水泡漂浮幻灭、无穷无尽,这世间万物不断变化聚散,要广纳博采兼收并蓄,司空图认为这种种都可以用“一收”即“含蓄”来表达。“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诗如神龙,见其首不见尾”等说法,也是描述诗词中“含蓄”手法的妙用。这就是为什么“含蓄”之美是中国古典诗学中特别喜欢呈现的意境,这也正是“含蓄”见微知著的魅力所在。

 (《来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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