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归真画虎

□赵盛基

厉归真，五代时期的道士、画家，自幼酷爱绘画，尤其擅长画牛。由于他生长在农村，见识过各种牛，对牛的习性形态了如指掌，所以画牛易如反掌。可是，尽管他画得非常逼真，画作却很少有人问津。原因是达官显贵们认为牛是乡野间寻常的动物，挂在厅堂有失体面，他们都希望挂一幅老虎图来彰显府第的尊贵。

迫于生计，厉归真不得不迎合人们的需要，开始学习画虎。然而，他从没见过老虎，又不能凭空想象，但他知道猫是老虎的师傅，于是就用猫当模特画起了虎。他从各个角度，画了很多幅，没想到遭到了一片贬损声。“这是虎吗？怎么像牛啊！”“像虎倒是像虎，只不过像死虎。”

好在，沉重的打击并没让厉归真灰心，他决心把死虎画成活虎。于是，他备足干粮，带好笔墨纸砚，来到山林里，在一棵大树上搭了一个棚子，在上面等待老虎的到来。

每当老虎出现，他就仔细观察老虎出没的情形，一一画下各种姿态，蹲坐的、匍匐的、漫步的、奔跑的、捕食的……尤其是老虎发威时的威猛雄姿，他绝不放过。一次，他竟然忘记了老虎会吃人，从树上下来，到老虎近前仔细观察，结果惹恼了老虎。如果不是猎人及时相救，他早就命丧虎口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山林生活之后，厉归真画了大量老虎的画稿，掌握了老虎的特点，回来后轻车熟路，画出了很多栩栩如生的“老虎图”，比如：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虎啸长天、虎踞山林……看到这些画，似乎都能隐隐地听到虎啸声。他的“老虎图”出名了，人们争相购买，以致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以前讥讽他画死虎的人对他刮目相看，大加赞赏：“你简直把老虎画活了！”他则深有体会地说：“以前照猫画虎，怎么画都像是死虎；如今照虎画虎，才能画得虎虎生威。”

（《今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