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往事

宴客楼的事和四大家族有关，这句话晏之秋说得可轻巧，我听着却是心头不由得一坠。毕竟，王家就在四大家族之列，而我即将迎娶的王珂则是王家的顶梁柱。之前我就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直觉，只不过由于不强烈并未去理会。现在，这种感觉终于明朗了起来，那就是宴客楼的事可能和王家有关，甚至可能和王珂有关。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正觉得没什么滋味，钟成一行风风火火地进来。

二哥，你猜程家兄弟在干什么？（钟成）

守丧啊，还能干什么？（我）

守丧不假，但是他们在守丧的同时可没闲着。（钟成）

有话就说。（我）

他们在闭门造盐。（钟成）

闭门造盐？咱们盐湖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盐，用得着造吗？再说了，这盐要是能造出来，还要那百里盐湖干什么？（铁头）

我脑子里琢磨着王珂，心情不怎么好，脑子也懒得动，反正旁边的晏之秋也竖起耳朵听着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化妆成盐贩子摸进去，就看到他们家里的雇工到处走，轮子吱呀呀不停转，雪花似的盐粒窸窣窣往外滚。我在盐湖口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那么干净的盐粒，看着就想抓一把来吃。（钟成）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铁头一样？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吃。（我）

我……（钟成）

二哥，我听三哥的话口，程家兄弟应该不是在造盐，而是在炼盐。（晏之秋）

傻子都听出来了。早知道程家兄弟在平阳府管着盐事，没想到是这么个管法，现在还把家伙什搬回了盐湖城。哎，我有点不明白啊之秋，这好好的盐粒，非要提炼干什么？买来十斤盐，他们给提炼成五斤，不是赔钱的买卖吗？就算他们能把价格提上去，考虑到市场的接受能力，恐怕也很难回本吧？（我）

二哥有所不知，平阳府的盐务司有一处提炼房，专管这炼盐的差事。这项差事不仅是剔除盐粒中的杂质，同时还会加入大量中和性药剂。如此不仅能让盐粒卖相一新，更容易吸引客商，而且还增加了重量。再加上中和性药剂让盐粒咸性大减，人们需要更多的盐粒保持汤菜咸度，还会大为刺激市场需求。（晏之秋）

哈，这倒是一笔好买卖，程家兄弟没白去一趟平阳府。那，二哥，咱们是不是也去一趟把本事学回来？（钟成）

三哥，这炼盐的方法书中都有记载。只需假以时日，咱们也可以支起一个作坊，无需向旁人学习。（晏之秋）

那还等什么？赶在程家兄弟之前进入盐市啊。（钟成）

哪有那么简单？盐湖城的内外市场早已饱和，你卖出一袋盐，别人就会少卖出一袋盐，等你卖出十袋、百袋的时候，就会有人上门找麻烦了。之秋，你说，宴客楼的命案，会不会和程家兄弟搞出的这些新盐有关系？（我）

二哥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而且二哥，他们的新盐造出来之后，必须找一个信得过、地面熟的人帮着销售，你觉得他们会去找谁？（晏之秋）

自然是他们的父亲，程先生？（我）

没错，而且我猜，程先生推销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闵老板。为了巩固彼此间的合作关系，程先生还把寿宴摆在了宴客楼。（晏之秋）

乖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整件事可就都能串起来了！（钟成）

（本书后续请查阅该书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