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晚报时间:2025-12-22
近日,我市知名文化学者王雪樵先生收到上海辞书出版社编辑来函,称他关于“相世芳姓xiàng不姓xiāng”的文章观点,被《辞海》采用,并已在《辞海》(网络版)对“相”字词条进行了修订。《辞海》(第八版)修订已经启动,届时将会参照新的意见进行修改。
事情起源是这样的:20世纪80年代末,王雪樵在查阅《辞海》(1980年第1版,1982年3月第2次印刷)时发现:“相”字条下列有两个音读,一个读xiāng音,一个读xiàng音。xiāng下面第四个义项的注释是:“姓。明代有相世芳。”xiàng下面列有多个义项,但没有“姓氏”一项。他认为这里就有问题了。因为:第一,相世芳是明朝安邑县北相镇人,《明史》《山西通志》《安邑县志》均有记载。北相镇的“相”字和当地的“相”姓都读去声,而不读阴平声。因此这位安邑人相世芳只能姓去声xiàng,不会姓阴平声xiāng。第二,《通志》二九“氏族卷”明确记载:“相氏,去声,亦作平声。《汉书》武洛山出四姓,其二曰相氏。姚秦有相云作《德猎赋》,世居冯翊,望出西河。”可知“相”字作为姓氏有“平声、去声”两种读音,且他们有各自不同的来源。很显然,《辞海》在“相xiàng”条下漏收了“姓氏”这一义项,而把本该属于这一读音的“相世芳”,误置于“相xiāng”条下,出现张冠李戴的问题。为此他写了一篇短文《相世芳姓xiàng不姓xiāng》,在《辞书研究》1991年第二期发表,希望《辞海》再版时能够纠正过来。遗憾的是,这些年来《辞海》先后几次改版,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前不久,王雪樵就此向《辞海》编辑部写了一封信,题为《关于<辞海>‘相’字词条的意见》,12月9日收到上海辞书出版社语词室编辑的复信。信中说:“您《关于<辞海>“相”字词条的意见》,我们已收悉,并根据您的意见,对《辞海》(网络版)https://www.cihai.com.cn/中【相】的姓氏义注音进行了修订。目前,网络版中,【相】的姓氏义已经移至xiàng音项下,改为:(xiàng)姓。明代有相世芳。《辞海》(第八版)的修订工作已经开始,后面我们也会参照新的意见修改,感谢您用心指正!”后面还附有《辞海》(网络版)【相xiàng】字条修改后的截图。
一篇34年前的文章,今天总算有了着落。83岁的王雪樵感到很高兴。
据了解,2025年以来,王雪樵先后有多篇文章受到学界关注和反馈。
一篇是《关于仝卜年的一些史料》。
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汪毅夫教授,2025年2月3日在《台海时刻》访谈中,发表了题为《台湾兵备道仝卜年的资料》的谈话。谈话开头说:
“台湾兵备道仝卜年是山西平陆县人。1996年,山西学者王雪樵有感于‘仝卜年几乎终生在闽台做官,最后客死任上,是对台湾早期开发有过贡献的一个好官。然而《平陆县志》对仝的记载颇为简略,尤其是对仝在台湾的宦绩语焉不详’,遂写信向厦门大学陈孔立教授请教。陈孔立教授在回信里说‘有关仝卜年的材料现在所看到的还不多,现将台湾出版的《台湾通志》的传记复印寄上’,并整理、提供了仝卜年在台任官履历。1997年,王雪樵写了《关于仝卜年的一些资料》,将陈孔立教授‘所馈珍贵资料’刊布以公诸同好。老一辈学人友爱互助的风范,令人感念。”
汪毅夫教授,1950年出生于台湾省台南市,曾任福建省副省长、全国台联会长、台盟中央副主席、全国侨联副主席,著述丰富,学术成果累累。此次谈话全文收在他新近出版的《顾盼两岸》一书中。
另一篇是《再谈“解州”应保留hài的读音》。
长江学者、陕西师大博导乔全生教授,在2025年第四期《陕西师大学报》发表了题为《地名读音审定及其语言治理效能提升》的论文。文章支持王雪樵2019年在《山西师大学报》发表的《再谈“解州”应保留hài的读音》的观点。文章说——
2017年5月,运城市民政局邀请国内地名学和语言文字学专家对解州地名读音进行了审音论证。随后,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刘祥柏在《光明日报》发表《地名解州究竟怎么读》一文。2019年,《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专辟“地名读音专题研究”栏目,就解州的地名读音问题展开深入讨论。其中,运城日报高级编辑王雪樵指出“解州”之“解”存有特殊性。文章结合《广韵》《通志》等典籍,论述了“解州”是中华“解”姓的肇源地,认为“解州”的“解hài”保留了解姓人家寓居或是从解州辗转迁徙而来的历史渊源,是中华民族地名文化遗产。由此可见,地名读音遵循“名从主人”的原则,使民众充分参与地方文化建设和传承的同时,有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强化民众的情感认同,使地名读音成为民族团结的具象符号。
今年5月,中国地名学会副会长尚伟凡研究员,来运城召开《“解”(hài)字审字定音并编入现代汉语词典工作座谈会》,王雪樵又将所写的《三谈“解州”应保留hài的读音》在会上作了交流。
还有《“殷灭皮氏”考》。
2025年12月4日,运城市文物考古专家王金龙研究员在《运城历史研究笔记》公众号中,发表了《秦始皇陵邑所见安邑县绛县皮氏县陶工实物遗存》一文。文章说:
“(二)皮氏卯”“皮囗”。皮氏县陶工名高。笔者:关于皮氏,王雪樵先生的文章,或许应该引起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皮氏与中华文明探源还是有较强联系的,更是运城市历史文化底蕴的一个重要见证。将来笔者还会刊发一则或两则笔记,佐证王雪樵先生的一些思考。文末并附有《运城高专学报》2002年第一期刊发的《“殷灭皮氏”考》的书影。
等等。
王雪樵说,这些文章都是过去写的旧文。“仝卜年”一文写于1997年,距今已28年;“解州”一文写于2016年,距今将近10年;“皮氏考”写于2001年,距今也有24年;“相世芳”更是写于1991年,距今已有34年了。现在被学界有心人发现、关注,重新提起,说明它们还有一些价值。他向各位“知音”表示谢意!
王雪樵历来主张,写学术性文章不能追求“立竿见影”。他说,许多文章往往要经过历史沉淀,到了一定的时机,被社会需要时方能被关注,也自然会体现它的价值。这些年,他对此体会尤深。最典型的是,1990年他写了《河东最早称“中国”》,1993年又写了《河东,华夏文明的摇篮》。经过20多年后,直到2015年运城市提出“打造以‘古中国’为标识的国际旅游目的地”,把这些作当地历史文化特色定位的依据,文章的价值才进一步显现出来。
他说,作历史文化研究不可急功近利,要有一颗超越世俗功利的平常心。
记者 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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