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晚报时间:2025-10-20
□黎建月
路牌,本是街巷的地理标识、指向,以方便人车马的行走。
同时,路牌又会因道路的变化,或时代的变迁而更新着内容。甚至,路牌背后的典出、意义也会跟着变化。比如,运城的解放路、人民路、红旗街等,当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新生的路牌称谓,很有那时的味道,不同于口语里的路家巷、姚家巷等称呼。
三街两巷的小城市如此,大城市的街道巷牌同样也会打着时代的烙印。像上海的南京路、福州路、无锡路,大有“海纳百川”之气势。据说台湾岛也有类似广州街、长沙街、重庆路等叫法,怀旧的意味浓厚。北京城,皇城根儿,文史“层累”厚重,讲究也大,只简单的什么路什么街已不足以指点城市的轮廓了,便在更早就有了片区划分:海淀区、朝阳区、延庆区等,且按下不表。
再回来说咱的小城市。当一些曾经的老街巷被后来居上,繁华不再时,只好在原来的称呼前冠之以“老”字。比如,曾经运城最热闹的西街,现在变成了“老西街”,当年的“富人区”东街,改成了“老东街”,仿佛真的就老了,带着几分时光沉淀的感慨。
如今,小城市也有今非昔比之发展,旧貌换新颜之变化。所以一些新开发的街道一天天延伸着城市的肢体,壮大着城市的躯干。那天朋友的父亲去世,说是在老家“芦子沟”发落。芦子沟在“哪达”?只好动用导航,近在眼前了才顿悟:哪有什么“沟”啊,已是高楼林立了,比我住的小区还平坦宽阔。真是日新月异的变化,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么。
又记起前些年新修的韩信路、魏风街、涑水街等。琢磨着是韩信当年打仗的地方么?有可能。那魏风呢,是“坎坎伐檀兮”的魏风,还是北魏造佛运动的风刮过的痕迹?涑水街,倒是有些历史记录的,鸣条岗、涑水河,甚至“涑水先生”的称谓,该是有中华祖先活动的痕迹呀!也可惜,今日所闻者,岗不见岗,河不见水,更像是一首歌谣。空留几座旱桥,支撑着悠长的季节河之名分。
周西路?当不是西周吧。不由想起西周玛瑙,就是眼前周西予我的最大意义了。形意路呢?是不是说这是形意拳的处女地。还有太乙、风陵、棋盘,又是什么样的文化基因,等待着我一一追溯。
想起那次去永济,路过一个叫“开元”的小区,同路的永济籍朋友笑着调侃:“看我们永济人,口气大吗。”言外之意,满是为这片土地厚重的历史自豪。
如今抢名人抢文化成风,有学者说:文化是很奢侈的东西。岂能一抢了之,胜之不武。确实,文化的传承与体现,靠的是长久积淀,而非表面的拼接。
看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尴尬,不仅限于爱情桥段,还可能出没于历史地理的嬗变。
有时,漫步在自己的城市,除了亲切还可能生些惊异。有句老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今当再补上一句:三月新开路,一年水泥城。城市变化速度之快,让人的记忆追赶不及。大脑的记忆跟不上日新月异的变化,只怕非芯片不能搞定。
由古至今,道和路是必由的,也是城市最具象的记忆,只是这记忆太过漫长,九曲十八弯的难免会有模糊之处。
路牌在变迁,人心岂能如如不动。不过人生的指向终又是锚定的。别无选择了,那就安步当车,且行且珍惜吧,不要把人生之路走得太过沉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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