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行高义乔阁老

□邹卫栋

历史的烟尘和岁月的风霜，将古猗氏城墙淹没得了无痕迹，但古猗氏城墙与乔阁老的传说在民间流传甚广。前不久，笔者走进阁老故里——临猗县张嵩村，他奇行高义、廉洁爱民、除暴安良的事迹，如一幅幅画卷徐徐展开。

乔阁老像

乔阁老的来历

相传在明朝，河东大地有一位姓乔的书生，读书万卷，学富五车，但科考屡试不第。为了生存，他就在京城开了家包子铺以维持生计。他为人诚实、价钱公道，也因此远近闻名。

一天，正逢庙会，一个天庭饱满、面容白皙、举止有度的人问道：“这包子多少钱一个？”书生答道：“这得看谁要了。”来人说：“我要呢？”书生说：“两文钱半个！”来人一指围观的人说：“他们要呢？”书生答：“一文钱两个。”来人说：“你这个半寡！”书生忙对来人跪倒、作揖，称：“谢主隆恩！”来人问道：“此话怎讲？”书生跪地答道：“只有皇上才敢称孤道寡，您说我是半寡，那您不就是皇上吗？”

来人见书生说破了他的真实身份，就不再避讳了，问道：“那你想要个什么官？”书生道：“皇上刚才已经封过了。”皇上问：“我封你什么了？”书生答道：“半寡呀，就是半个皇上呀！”皇上笑道：“一个朝廷岂能有两个皇帝？”书生答道：“那我便做皇上的弟弟吧！”皇上道：“也好，你就是寡人的御弟，也不用上朝，就替朕在民间整治吏治，起来吧！”书生跪地不动，皇上问：“你怎么还不起来？”书生道：“‘御弟’只是个称谓，不是官职呀！”

皇上一想，也对，但是封他个什么官呢？他不是皇亲国戚，不能封王封侯，官太小了又和“御弟”对不上，就对书生说：“文到阁老、武到将，就封你个阁老吧！”书生对皇上重重磕了3个响头，答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围观的人们喊道：“乔阁老！乔阁老！”乔阁老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

这个故事说的正是乔应甲，属于历史人物传说。历史上的乔应甲（1559~1627），字汝俊，号儆我，河东猗氏人，即现在的运城临猗县人，明万历二十年（1592）进士，曾担任监察御史、巡按、少卿、御史大夫等职，出仕于湖北、河北、四川、浙江、宁夏、山西、陕西等地。他一生为官清正、不畏权势、忧国爱民，深得百姓爱戴。

长安城杖处曹国舅

乔应甲作为御史大夫奉旨巡抚陕西时，百姓纷纷拦路状告曹应祥。曹应祥是曹太师的儿子，也是皇上爱妃的弟弟。他倚仗皇权，横行霸道，中饱私囊，奸淫掳掠，可谓无恶不作。乔应甲身着便装骑着毛驴，街头巷尾私查暗访，在掌握大量铁证后，立即命令捕快将曹应祥捉拿归案。

听闻巡抚大人捉拿曹国舅，陕西官员纷纷前来说情，乔应甲正色道：“朝廷设官，原以为民，‘为民’二字何重，何忍不仁不义，贪赃枉法！”乔应甲怕事情有变，立即下令在长安城钟楼下公开审判罪大恶极的曹应祥，审清罪行后，立即下令将其就地正法。乔应甲为长安城除了一大害，百姓无不称快，齐呼他为“铁面御史”。

爱民如子 除暴安良

乔应甲看到京城贪腐横行，骚乱不堪，便向万历皇帝上疏。皇帝看后非常震惊，下令严肃治理，京城社会秩序才得到安定。明万历三十二年，乔应甲巡视淮阴，为了揭露总漕淮抚李三才贪赃枉法的罪行，便整理了“五奸十贪”的罪状，写在木板上传示各衙门。万历三十八年，乔应甲看到李三才依然逍遥法外，又向皇帝连上两疏，列举李三才“五奸十贪”的事实，直到李三才被正式罢免。

一次，乔应甲往返京城，路过平定州，看到灾害之年百姓因饥饿卖妻卖子，于是慷慨解囊、捐资赈济，救治妇女儿童1400余人。百姓为谢恩德，在平定州为乔应甲建祠立碑，写匾额“奇行高义”。

有一天，阁老骑驴在河东蒲州一带私访，途中见一位老妇人手拉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号啕恸哭。阁老跳下驴背，上前细细查访，原来老妇人的丈夫去世，与小女相依为命。不久前，她们在蒲州城遇见恶霸张虎，张虎见小女长得貌美，便要强娶为妾，母女无奈只有悲伤。

次日，张虎花轿迎亲，阁老专候于此，痛斥张虎倚仗权势，霸占民女，国法难容。张虎十分害怕，后来张虎迎来了一头绑着四蹄的毛驴，还有一封信，上面写到“欺压百姓实可憎，抢占民女更难容，毛驴陪郎把堂拜，何去何从任尔行”，并处罚张虎纹银1000两，再罚他兴修水利，为民解困。河东百姓无不称快。

严惩邪恶 阁老推磨

阁老受邀赴河东道府议事，途经解家斜时，被恶霸解财主家丁强行扣留。解家斜经过解财主的田地，多年来，解财主定下家规，凡从此路经过，都要被罚推磨，磨20斗小麦，历年来已不知罚过了多少百姓。阁老无奈，只得挽起衣袖，推起磨来，一匝一匝又一匝。

河东道府令人抬轿迎接阁老，不见阁老，多方寻找，得知阁老在解财主家中被罚推磨，众人惊慌，赶快报知河东道府。解财主知情后十分害怕，跪地求饶，阁老道：“你罚我千匝万匝，我罚你一匝半匝，限3个月以砖包砌猗氏城墙。”城墙修不到一半，解财主就败落了。

皇上赔偿阁老金人头

乔阁老任职期间，铁面无私，惩处恶霸，清理财政，政绩卓然，震撼了皇宫内院。大小贪官污吏暗中勾结，到处诽谤阁老，皇上也心生疑虑。阁老看见国风不正，皇上昏庸，就上本回归故里，皇上听信谗言，下令立斩乔应甲，并派人抄家追赃。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抄家官员回报，乔阁老生活清苦，住房简陋，单扇小门，坐北朝南，东西南各三间厢房，未搜出金银财宝，他本人一贯骑着毛驴，节省开支，一有余钱，就接济贫民。皇上听罢，自觉惭愧，就命工匠造一个金人头，送到阁老家中，以作为赔偿。

制造金头的师傅，也知道阁老冤枉，将金头做得活灵活现，一摸嘴巴，嘴巴就张开了，眼中含泪，似有冤情。从此，大家都知道乔阁老和金人头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民间一直流传了下来。

关于金人头的故事，说法不一，有人说皇帝杀了清官，自觉后悔，赔偿金人头。也有人说，把金人头摆在棺材作诱饵，令盗墓贼时刻想挖墓盗宝，让阁老死后不得安宁。历史证明，乔阁老是正常离世，寿终而亡，而不是被杀。人间正道是沧桑，历史是清白的、公正的。

乔应甲为官35载，一生著作颇丰，计有《便民实政》《三实奏章》《看山集》等，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楹联文集《半九亭集》。数百副廉政警联语重心长、发人深省，在当今社会具有极强的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