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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中的大唐名将薛仁贵

来源:发布者:​黄约瑟时间:2022-11-15

薛仁贵是民间文学中的知名人物,以他和他后代事迹作为题材的小说、评话和杂剧数目不少,但追根溯源,这些故事所根据的历史记载却并不特别丰富。不过,唐代前半期的武将中,没有一位能够像文臣如魏徵一样,独占一卷。即使有名如李靖,也不得不和李勣两人共享一卷。薛仁贵亦不例外。他的传记,分别见于《旧唐书》卷八十三和《新唐书》卷一一一。《旧唐书》中,他和另外6位唐初军将共分一卷书,而《新唐书》中,他是16位传主中的一位。这两篇传记,每篇不过2000字,内容大同小异,却成后代文学工作者艺术加工的重要素材。

薛仁贵的籍贯,在正史本传中作绛州龙门,碑记则作河东汾阴。这两个地方都在今日的山西省,而山西在唐代又以培育武人而知名。唐玄宗时名相张说所写的一篇碑文中便有“山西出将”的句子。

薛仁贵的祖宗起码可以上溯至东汉末年。当时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社会上主要的组织是宗族和部曲。前者是血缘团体,后者是武装组织。为了避免战乱,他们有的据堡自固,有的随着领袖周围流动。当时在东海有个官姓薛名衍,儿子被曹操所杀,孙子薛永,跟随活动于黄河淮水下游之间的刘备,进入蜀国。这次可能是薛氏一族首次移动。薛永不但当上了蜀郡太守,儿子薛齐更任巴郡太守。由于两者都是当时蜀国地方大郡,使人猜测薛氏宗族入蜀人数可能颇众。隋唐之际,属剑南道的维州,仍有薛城县的名称,一直至宋,才改为保宁,或许就是薛氏一族旧日的聚居地。如众周知,蜀汉后来亡于曹魏,当时薛氏投降的便有5000户之多,可见他们势力不小。未知是否因为战胜者要削弱他们的势力,薛氏再次从蜀移民到河东汾阴,从此在该地定居下来。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蜀人,但由于他们自蜀徙居,因此得了蜀薛的称号。

河东薛氏一族在晋朝的政治地位并不亚于蜀汉时代,薛齐的后人有两位任河东太守,一位在河东东邻上党为太守,族中后人,又以薛强、薛辩父子知名,《北史》卷三十六和《魏书》卷四十二分别收了他们的传记。薛氏为了保护本身所筑的坞壁,曾经称为薛强壁。《晋书》卷一一七曾记当时薛强(原文作疆,当是同一人)兴兵助姚兴,使姚军可以从龙门渡黄河,所以当时薛强势力,可能已到达黄河。另外同族的薛通又曾建薛通城,唐初的万泉县,就是置于薛通故城,从后世地方志地名观察,河东地区与薛氏有关的地名,除薛通城外,尚有薛家寨、薛张、薛店、薛稽镇、薛吉镇、薛村、北薛、南薛、西薛村、薛家营、薛家庄、薛家岭、薛家洞、薛家滩等。这些地名源自何时虽然不易确定,但由于墓葬群中,不乏隋唐时代的薛氏,可知晋隋之际,薛氏在汾河以南、黄河以东的地方,逐渐建立起他们的大本营,成为当地的一个大家族。

《旧唐书》和《新唐书》薛仁贵的传记虽然记载他是龙门人,但《旧唐书》卷九十三记他儿子薛讷是万泉人,而《新唐书》卷七十三下记讷弟楚玉曾被封为汾阴县伯,《旧唐书》卷一二四又载楚玉子薛嵩是绛州万泉人。另据后代地方志,万泉有薛嵩子薛平墓,其祖三人墓则在附近。汾阴和龙门以至万泉三者地理上相隔不远,但行政上一向有别。薛仁贵居于龙门而碑称他为汾阴人,大概是沿用郡望的缘故。史籍中所载薛仁贵和后人均不作汾阴人,可能是反映出当时官府记录再不以郡望依归的作风。唐初在整理户籍之际,实行过“以地为断”的措施,即是以所居地为准的登记方法。薛仁贵后来应募征辽时的官府记录,如果因为他居住的地方,把他写作龙门人,并不为奇。薛仁贵属于河东薛氏一族,当无疑问。

如果说薛氏是个地方豪强大族,薛仁贵的先人也有类似薛强、薛通类型的人物。《资治通鉴》提到薛仁贵是薛安都的六世孙。薛安都籍贯河东汾阴,世为强族,同姓三千家,父亲是上党太守。薛安都身长七尺八寸,年少时已经以骁勇闻名,弓马功夫了得,喜欢结识年轻侠义的朋友。5世纪中叶,拓跋氏向南扩展,他和族人与其他本地势力起兵抵抗,不幸失败,因此到黄河南岸,投奔于宋。他虽然似乎以前在北方政府中未任过重要职位,但大概由于他在地方影响大,加上能带兵,所以获南朝政府加封军职,并让他领军北讨。他先后在南方宋朝政权的四个皇帝下任职,度过20年之久的时间。他晚年一度有意支持刘子勋建立政权,但未能成功,失败后又复北还。他以军功留名后世,最有名的一次,是与号称万人敌鲁爽的会战:他单骑直入,把对方斩首,当时人认为可与三国时代的关羽斩颜良相比美。

不过从薛安都到薛仁贵之间,再没有出过同样多姿多彩的人物。《新唐书》卷七十三下宰相世系表有薛仁贵祖家的详细资料:前述的六祖安都,是后魏镇南将军河东康王,五祖道龙无官,四祖荣是后魏新野、武关二郡太守、澄城县公,曾祖仲孙无官,祖父衍是后周乡(原文作御,当误)伯中大夫,父亲轨是隋襄城郡赞治。薛仁贵曾祖虽然似乎未曾入仕,原因不明,可能史籍失载,也有可能青年早逝,但父祖两代又再任官,可见薛仁贵纵然不是出身高官贵族之家,亦应该不是近年一些为他作简传的人所谓,属于贫农,又甚至在地主家当雇工。

不过,薛仁贵的家世和谱系并不是完全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上记《魏书》中薛安都的传记载传主有“子侄群”:他的两篇传记中所见的儿子名字即有道标、达、承华、罗汉、道异、道智、道次、伯令、环龙,又有从弟道生、从子索儿,但其中并无《新唐书》宰相表所见真龙与薛仁贵的五祖道龙。一个可能是二人是旁支,未见史籍;另一个可能自然是捏冒。南北朝时期社会上流阶级讲究品第,到了唐朝风气并未完全改变。唐太宗修《氏族志》,刻意把当代统治阶级的序列,代表旧日的社会门第。唐高宗登位后,以李义府、许敬宗为首的一班新兴官僚,发现这种做法有利提高本身社会地位,起而效之。可能为了争取更多支持者,他们的做法是“兵卒以军功致五品者,尽入书限”,最后的结果就是《姓氏录》。目前似乎并不清楚除了几位主事者,还有谁在该事件中是得益者。应该注意的自然是薛仁贵当时正合乎登记在《姓氏录》中的条件。所以如果说他因《姓氏录》的编撰而得和薛安都拉上关系,亦非不可能。而薛仁贵后来在战场上的表现,与薛安都相比,或可形容为不相伯仲,用血缘关系把二人串起来,自然较易令人信服。

出身论应该不是现代评论人物的方法,出身决定论更应该被唾弃,但了解一个人的出身无疑有助于了解他的行为。不管薛仁贵是否薛安都的直系后代,不过他是河东薛氏一族,多少受到薛氏家风的影响,却是不易否定的。

 (摘自河北教育出版社《薛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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