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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年麦收季

来源:运城晚报发布者:时间:2022-05-30

□高霞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夏收季节,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年夏收的情景。现在大多地方都用收割机收麦,昔日的小平车拉麦和用镰刀割麦、用石轱辘碾麦的场面已经看不到了。

我们这里的夏收是每年六月,六月二三日要开镰。六月的天气非常炎热,然而麦田翻着金浪,正是成熟的季节,人们必须顶着烈日在田间收割。六月的天气又是变化无常的,“龙口夺食”便是人们形容夏收必须以最快速度全力以赴,与“龙王爷抢挣”颗粒归仓的生动表达。

父亲在省城工作,每到这个时候母亲就要早做准备。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放了一年的镰刀找出来,磨得飞快备用,再把两米多长的捆麦绳整理出来。那时,小平车是收麦重要的运输工具,但还是要改装一下,用铁丝把两根长椽拧在平车上,为的是多装几捆麦子。准备这些工具非常繁琐,母亲和我们却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喜滋滋地忙碌着。

等到开镰的那天,天还没有亮,母亲就把我们一个个叫起来。到了地里,母亲数好麦行率先开镰,她拱行子,我和两个妹妹一边一个挎着。那时我已十五岁,二妹十三岁,三妹十一岁,但我们一点也不甘落后。两个年幼的小妹也不闲着,在我们身后割过的麦地里捡拾遗落的麦穗。母亲割四行,我割三行,二妹割两行,三妹割一行。刚开始我们紧随母亲左右,谁也不说话,只有镰刀的挥舞,伴着清脆的嚓嚓声,一把把小麦便应声倒地。略一抬头,母亲已遥遥领先。一亩多地还没过半,清晨的凉爽就被夏日的炎阳夺取,太阳火一般热辣辣地烤着大地,每个人脸上的汗珠滴答,衣服也黏在身上,但母亲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并鼓励着我们。

一块地割完,把麦子捆成捆,再把麦捆一个个装到平车上,用两根大绳牢牢捆紧。母亲在前面拉着车,我们几个在后面推,却还是非常吃力,直到出了地才会轻松一些。装好麦捆的平车很难掌握平衡,有一次,眼看到了坡顶麦捆倾斜到一边,人倒车翻,麦穗落了一地。我和母亲整理着麦捆,几个邻居看到后过来帮忙,这才把麦捆重新装好,把麦子拉回场院。

那时,八九家合伙用一个打麦场,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做组长来管理,拉回场院的麦子晒干后,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碾麦的顺序。碾麦要先摊场,麦子在场院里摊平散开,经过烈日暴晒,翻挑几遍便开始碾场。组长爷爷手里拿着长鞭,把一条长长的绳子拴在腰间,另一头系着两头大黄牛,黄牛拉着重重的石磙,在爷爷的吆喝声中一圈压一圈转着。碾三遍翻三遍,就开始起场了,一叉叉将麦秸挑起腾干净,然后用推麦秸的推叉堆在一起,一个人在上面踩垛,一个人在下面往上扔麦秸。

麦秸成垛后,就是扇场了,扇车顺风摆好,两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轮换着踩扇车。我因年龄小是摇场的,踩个木凳子,站在扇车的左边或右边,摇着扇车上的簸箕,把簸箕里的麦子一下一下地摇落。落地的麦粒经过扇车前面的风吹过,落地时麦衣和麦粒便利落地分离。母亲则在一旁扫去落在麦堆上的杂质。等把颗颗麦粒扇干净装进口袋转运到家,往往是深夜十一二点多。这样的劳动得持续至少半个多月,要是遇上阴雨天气一个多月也是有的。当夏收结束时,每个人的手、胳膊、脸上都会褪一层皮。

不知不觉时光已走过了四十多年,但那热火朝天的收麦情景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记忆深处。六月的麦场充满了忙碌,堆满了喜悦,也刻满了岁月的年轮,宛若一首悠长的叙事诗。在人们年复一年的播种、收获中,麦场里的日子是短暂的,然而也是最充实最值得珍藏的,因为这里有庄稼人的寄托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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