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的取经“队服”

□祝新宇

《西游记》第十八回，猪刚鬣出场，“黑脸短毛，长喙大耳，穿一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系一条花布手巾”。所谓梭布，即家织布也。后悟空降服了猪刚鬣，三藏收其为二徒弟，赐名八戒。师徒三人临行前，八戒向老泰山要青锦直裰，老泰山给他买了一双新鞋、一领褊衫，八戒似乎更珍惜他的直裰。第二十二回，他入流沙河战卷帘将军，“剥了青锦直裰，脱了鞋，双手舞钯，分开水路”。沙僧穿的亦是直裰，书中写道：“那悟净才收了宝杖，整一整黄锦直裰，跳上岸来。”

大师兄悟空穿的是师父的白布直裰，但第三十一回，八戒去花果山请悟空出山，用了激将法，“那猴才跳下崖，撞入洞中，脱了妖衣，整一整锦直裰，束一束虎皮裙，执了铁棒，径出门来”。可见悟空做美猴王是一套行头，做行者是另一套行头。所谓妖衣，一旦脱离取经团队，孙悟空穿的衣服便是妖衣了。

小说中没有正面写过悟空穿的直裰是何颜色。第九十回，悟空、八戒和沙僧在玉华州降服狮子精，收三个王子为徒，又是八戒主动索要衣服，“那王子随命针工，照依各色，取青锦、红锦、茶褐锦各数匹，与三位各做了一件”。青色的当然是八戒穿，茶褐色与黄色接近，应该是沙僧的，剩下红锦的就是悟空的了。这个猜想自有根据，第二回，悟空从菩提祖师处学艺归来，穿的就是“一领红色衣”。

由此说来，直裰简直就是取经团队的“队服”。实际上，直裰也是古人常穿的一种衣服。宋代，直裰多为僧人服装，到了元明，样式略有改动，变成老百姓的服装了。直裰一旦有锦便值钱多了，因为锦是真丝，当然比布贵多了。取经团队得了玉华州赞助，“队服”的档次因此提升了不少。（《今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