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往事

再多的人也没你小子缺德。那晏先生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竟然说明了让我们狠揍你一顿，你小子的心眼真是不能再坏了。（洪文）

小的错了，小的以后改。（葛猴儿）

起来，领着我们去侯老爷家，就没你事了。（我）

行，去他们家的路我最熟。（葛猴儿）

第十五章

好马配好鞍 新人新气象

这葛猴儿还真是个机灵鬼，一路上哥长哥短的叫个没完，讨完这个欢喜讨那个欢喜，我们兄弟四人倒不怎么讨厌他了。

来到侯老爷家，可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葛猴儿口口声声说的大财主，放到盐湖城中比盐运大街上的叫花子也强不了多少。等到葛猴儿引着我们见了侯老爷，却发现这是一个精明透顶的主儿，只了了听了葛猴儿两句话，就大概猜出了我们的来意。再看看我们的穿衣打扮，所骑马匹，心里的小算盘估计也早早地打好了，只是嘴上还说着一些官场话。

老朽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得不行。那晏先生哪里都好，就是好高骛远，不讲话倒好，一讲起话来可真是不着边际，动不动还给老朽上一堂课。我让他经商，他不从，我让他务农，他也不听，好话歹话说了个遍，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真好似倔驴一般。这等人物，哪个能把女儿放心交给他？（侯老爷）

老先生说得都在理。我们今天来呢，是受了晏先生的叔叔之托，只想表达一下诚意。这样，你老说个数，没别的意思，就是替晏先生陪个不是。回去我们一定让他叔叔好好管教他，只求您老答应一件事，允许晏先生登门赔罪。（我）

实话和你们说，我那女儿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整日里搅得我不得安生。只求那晏之秋脑袋开个窍，进点光，不要再胡诌，老朽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吧，纹银一百两，老朽会把银子交给闺女，让他们俩以后过日子用。你们今天留下银子，明天他就可以登门。如果拿不出一百两，休怪老朽不讲情面。（侯老爷）

不等侯老爷说完话，洪文先拿出一百两。钟成没留神，也顺手掂出二十两，还想往回揣，被我摆手要了过来。这俩小子，之前给我准备的银子还留着呢，也好，今天也算派上点用场。

一百二十两，只多不少。侯老爷，您过过秤？（我）

侯老爷不免一惊。要说这一百二十两白银，他应该也拿得出来，但是平日里随身带着，恐怕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了。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躺在桌上，那侯老爷忍不住起身去拿，手都快碰到银子了，吃力地转身去拿茶盏，转而吩咐身旁的下人去收。

列位，老朽说话算话，你们只管回去和晏之秋讲明道理吧。（侯老爷）

告别侯老爷，我们驾马往私塾赶，转眼便到。老远看见私塾中烟火滚滚，晏之秋却在门外围着那匹白马观瞧，看到我们之后便转身进去了。下马进门，发现晏之秋正在烧书，一群孩子进进出出地把书从屋里搬出来，晏之秋则持着一根老大的棍子伸向火堆中，把未燃尽的书页支起来烧个彻底。

晏先生，你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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