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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寒菊蔡文姬

来源:发布者:时间:2019-08-15

▲蔡文姬


她袅袅婷婷地走来,踩着月光,带着丝丝仙气,像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像菊花,在秋声里热烈、浪漫而又有些忧郁。

这个明媚皓齿的女子就是蔡琰蔡文姬。

蔡文姬的父亲是博学多才的东汉大文学家蔡邕。许是得了父亲的遗传,小小年纪的她便显示出了不凡的天赋。大约九岁时,父亲夜间弹琴,一根弦突然断了,蔡文姬说:“父亲,第二根弦断了。”蔡邕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偶然说中罢了,为了看看这个小丫头水平到底高不高,他又故意弄断一根弦,蔡文姬准确地说是第四根。蔡邕大惊,确信这个女儿真的有过人天赋。

的确,蔡文姬擅文学、爱音乐、喜书法,博学多才……

16岁时,蔡文姬嫁给了河东世家卫仲道。一个是大家闺秀温婉美少女,一个是世族多才翩翩美公子,这是多么幸福的结合,但上天妒才,两年后,卫仲道病亡。两人并无子嗣,无奈,蔡文姬回了娘家。屋漏偏逢连夜雨,蔡文姬还没从丧夫的悲痛中缓过来,灾难接踵而至。董卓被诛杀后,蔡邕也被司徒王允投进监狱,不久死于狱中。天塌下来了,蔡文姬肠断心痛,欲哭无泪。

灾难远没结束。东汉末年,战争把蔡文姬裹挟到匈奴,她被迫嫁给了大草原上不懂汉家礼仪、没什么文化修养、只知马背上搭弓射箭的南匈奴左贤王。那一年蔡文姬约23岁,正是胭脂上妆的美好年华。

大漠飞沙,蔡文姬看到的不是美景,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忧伤。草原很美很辽阔,但她对这些并不喜欢。她怀念故园的竹简书籍、琴韵悠扬、墨香四溢……但这一切显得那么遥远。长笛幽咽,弦声悲切!

无限苍穹下,她只是一个小逗点,那么渺小,那么脆弱,那么无助。也许她在内心有过无数次呼喊:我想归去,我想归去,但没有回音。蔡文姬是坚强的。她像大草原上一棵既卑微又渺小但却充满生命力的秋菊,沐浴着风沙,在秋风瑟瑟里倔强地生长着、盛放着。

在草原上渡过了漫长的12年,蔡文姬生了两个孩子,她的生活虽枯燥但有了新的生命,她微笑了。但是夜晚,当草原上明月高悬,她遥望天空,又常想起故园。故园是她生生世世的眷恋,那里才是她安放灵魂的地方啊!

机会终于等来了。建安11年(206年),丞相曹操听说了蔡文姬的不幸遭遇,派遣使者携带重金到匈奴赎回了蔡文姬,史称文姬归汉。这一年,蔡文姬35岁。

回归故土,令蔡文姬欣喜,她却不能带两个孩子一起回来。母子别离,她又如此心伤!胡笳声乱,蔡文姬内心充满了哀怨、惆怅,拿起笔,她写下了令人叹息欲绝的《胡笳十八拍》: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这第一拍便字字血泪,让人肝肠寸断。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远行兮向天涯。”“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合生兮莫过我最苦。”“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身归国兮儿莫知随,心悬悬兮长如饥。”字字句句,饱含她对故土的思念和别子思子的无限悲痛。胡笳声悲,哀响缠绵!

从此,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一首千古绝唱!它是蔡文姬用一生的悲怆抒写的灵魂之曲!是一个女子在历经苦难之后淬炼出的一颗光华夺目的宝石!诗歌情感充沛,哀婉动人,流淌着诗人浓浓的感情,饱含着诗人热烈的家国情怀,还有对和平生活的无限渴望。明朝陆时雍在《诗镜总论》中说:“东京风格颓下,蔡文姬才气英英。读《胡笳吟》,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真是激烈人怀抱。”

《胡笳十八拍》的文学价值自不必说,其珍贵的历史价值,让我们能透过烟尘看到那个时代的背影。

读蔡文姬的故事,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忧伤,她本是自然天成、不经雕琢就可以美丽无比的玉璧,却偏偏被历史扔到火中灼烧,一个活泼的美少女,硬是被熊熊火焰燃烧成一个雕像。

还好,蔡文姬后来又嫁给了陈留人董祀,一个小小屯田都尉,安稳、幸福地度过了后半生。

打开古琴曲《胡笳十八拍》听了一遍又一遍,一次一次遥想蔡文姬坐在大漠烟尘中,像一朵微小的菊花,更像一尊经过烈火焚烧的瓷器,浸润着美丽的釉色,内敛、温润,越来越美丽……(《河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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