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

□车丽娜  

中考越来越近，教室里满是紧张的气息。听不完的复习课，刷不尽的综合题，改不完的小错误，背不停的古诗文……忙碌，单调，时时搓磨着少年的朝气。每每下课，孩子们趴倒一片，仿佛霜打的茄子……

昨天活动时间，我本打算提前进教室，但看着远处正在左突右冲的篮球少年，便驻足停留，那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几分钟自由，就尽情享受吧。预备铃响，几个少年抓起校服，抱起篮球，风一般地跑向教室，还不忘向我道一声“老师好”。我接受着他们的问候，仿佛被青春撞了满怀——飞扬的发丝、清澈的眼神、矫健的身姿、单纯的念想……着实令人羡慕。

走进教室，我就着当下的感慨，说起“青春”的话题，学生们的“抱怨”像泄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青春是没日没夜的跑步蛙跳、青春是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青春是总也写不完的作业、青春是始终睡不够的觉……我便习以为常地告诉他们：理解你们的心情，老师也是这样过来的。

忽有学生问我：“老师，你们的学生时代和我们的学生时代哪个更累？”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回忆总有别样滋味。我的初中生涯，还是比较快乐。一下课，便有几个男生，打开录音机，放入磁带，播放起当时流行的音乐，一起哼唱……女生几乎人手一本，上面花花绿绿写满了缠缠绵绵的歌词，我的词语积累也是在这些曲词中“不合时宜”地丰富起来。

那时候印刷不便，老师要补充一些题时，总要手写印刷，乌黑黑的手写题，只能靠蓝色笔作答才有区分度，所以手指间便总少不了蓝色油墨；题量少时便抄到黑板上，我的板书不错，于是便摆脱不了抄两遍的命运……艺术节时，学校广播站循环播放着卓依婷的歌，《兰花草》《捉泥鳅》……唱尽了我们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当然，也少不了调皮被老师惩罚的时候：因宿舍晚上聊天不止，班主任逮住过几回，便一怒之下把我们赶到教室；因吃瓜子乱扔皮，被罚俯卧撑；作业没完成，被罚上下蹲……所有的苦与乐都组成了少年时期的晴雨表，在时间的冲刷下，只剩下明媚。

现在我当了老师，成了板起脸约束他们的人。看着他们每天像陀螺一样高速运转，接收海量信息而没有放空静思的时候，被各种资料塞满了课桌抽屉，甚至因渴望关注陷入早恋。教育本是启发，可面对升学压力，孩子们只能争分夺秒向前奔跑。

看着眼前，光影斑驳点洒在少年的指尖，触摸少年的魂灵，任他们诉说心事，也催动着中年的思绪，由他们回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