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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我乡愁的麦穗

来源:发布者:谷旭飞时间:2022-05-31

这个春天,我每天睁开眼,喜欢在抖音里看麦田,一望无际的绿,看得湿润了眼睛。我也喜欢读有关麦田的美文。梁孟华《最爱人间麦苗青》、杨永敏《在麦田间行走》被我读了不止一遍,读来朗朗上口,给人无限遐想。在时隐时现的布谷声声中,我仿佛畅游在醉人的麦田里,闻到了泥土的芬芳、麦穗的清香,眺望着随风摇曳的麦浪,似乎回到了梦中的故乡。肖冰老师说,赶紧看看青麦苗吧,再不看,只能看麦黄了。这个春天,我慵懒的脚步始终没有迈进令人向往的麦田。这几天,天气忽然热了,此刻的麦田应该渐渐发黄了。倏忽间,我的记忆回到了河东老家,收麦的岁月如水般缓缓流进心田。

那时的中小学要放半个月麦假。艳阳灼灼,麦浪滚滚。父亲割麦总是打头阵,母亲次之,我和妹妹一左一右跟在后边。我割一阵,就用手捶捶酸疼的腰,怯怯地望着前方,啥时候才能割到头?妹妹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还有一道道的黑手印,我一看到她的小花脸就想笑,而她仍弓着腰咬牙坚持着。唯有我磨磨蹭蹭,一会跑回地头拿水壶喝水,一会嚷嚷着饿了该吃饭了。父亲割到头后,又回来接应我,母亲接应妹妹,直到一家人把一整块麦子割完才回家。

我家最远的一块地在我们村的西岭上,全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还有一段是长慢坡。我身单力薄,父亲让我站在小平车上接他举上来的麦捆,一捆捆码放整齐。父亲每次总把车装得很高,他在前面拉车,我在后面推。下坡时,父亲把车辕抬高,车尾蹭地,增加车与地的阻力,使车慢慢滑行。小路崎岖不平,车走在路上摇摇晃晃。半路上翻车了,麦捆散落一地。无奈,父亲又重新装了一回。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小村此刻宁静了。小路上没有路灯,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急急往家赶。

我们有时候也帮姥姥家收麦子。晚上一般回来很晚,吃了饭便倒在炕上呼呼睡去。姥爷睡得最晚,他要把所有的镰刀磨好,还要准备好次日收麦子的绳子等。事无巨细,姥爷做得很用心。天还没亮,他又把我们喊醒。他声音洪亮,隔着几座院子都能听到。我怀疑姥爷是神仙托生的,他睡觉极少,白天却很精神。姥姥这时也把饭做好了。起得太早,没有胃口,我和舅舅姨姨们揉着睡意惺忪的眼,扒拉几口饭后,便跟着姥爷去上地。

我上初三那年,临近中考,毕业班是不放假的。乡村的老师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即要忙于教学工作,又要兼顾自家的麦子。我们班主任柴老师在一天下午,领着我们几个学生去他家收麦子。半天时间,我们连割带收就把他家的麦子拉回家了。师母给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那天晚上,我还第一次喝到了汽水。

高一时,同学海明要我帮他家收麦子。我生性懒惰,一般人叫我,我是不会答应的。因他家住在山上,我便应承下来。长这么大还没上过山呢,肯定去!他家出了门就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七零八碎的麦地分布在一埝高过一埝的梯田里,都是旱地,收成好坏全靠天。那里的麦子长得又矮又单薄,这儿的百姓太不容易了,收麦全靠双手,机械化工具一点用不上。下雨天没活,海明领着我去邻居家串门,他们待人热情,不长的工夫,我便与他们混熟了。我羡慕他家的窑洞,外边的太阳能把人烤化,可一进窑洞立刻感觉凉爽舒适。听他们说,窑洞整个夏天都不用电扇空调,是避暑的好去处。

割麦、收麦、拉麦、碾麦、晒麦,每道工序都是极其艰辛的,真是粒粒皆辛苦。这些年好多了,老家收麦都实现了机械化,十几亩的麦子,一半天便颗粒归仓了。这些年,都是妹妹帮着年迈的父母把麦子拉回家的。

中年,走在异乡忙碌的路上;故乡,渐行渐远。今日,一粒日益饱满的麦穗,在收割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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