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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职业商人群体

来源:新京报时间:2025-12-22

市场、市井,“买卖所之也”。人们将剩余或紧缺的东西拿到某个有人来往的去处,等待来人置换,交谈、协商,各拿所需。这大概是现代人能想象到的关于最初市场的景象。

农产品市场的多与寡

战国秦汉时期,农业生产虽有较大提高,但粮食生产仍很不稳定,因而小农口粮的自给自足,需要以市场调节为补充,视收成的丰歉而出入粮食市场。

当时,不同季节间粮价差明显,丰歉年景间粮价变动更大,而粮价变动越大,意味着小农出入粮食市场可能越频繁。这给粮商的营利带来了优厚的报酬,《史记·货殖列传》中,白圭、任氏、桥姚、师史等就是突出的粮商。也因为粮食市场的波动,官府对此进行控制较多。如《管子·国蓄》中记载,五谷等食粮,是民生的主宰;货币,是交易的媒介。所以,明君执掌交易的媒介,来控制民生的主宰。官府以货币流通为手段控制粮食供应。不过粮食在地区间流转则很有限,主要靠政府调拨。民间粮食市场发育程度还很低,故有“千里不贩籴”之谚。

纺织品市场较为广阔,商品生产渐成规模。战国秦汉时的齐鲁、陈留、襄邑、成都等地是著名的丝织品商品生产基地。齐早已号称“冠带衣履天下”,鲁缟至为轻细,故战国后“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之谚流传于世。襄城的习俗则是织锦,即使是笨拙的农妇也擅长此事。陈留境内纺织染料的专业商品生产颇具规模,农户都以种植蓝草染成绀色为业,蓝草田一望无尽,不种植黍稷这样的粮食。这种专业户,其产品全部是面向市场的。蜀是中国另一有名的纺织品产地,蜀布曾远通西域的大夏,武帝时张骞曾见之,《盐铁论·本议篇》也将“蜀汉之布与齐陶之缣”并提。

畜禽产品有鸡、羊、猪、牛等。传说战国时的猗顿就因大蓄牛羊而成巨富。《汉书·项籍传》师古注云,猗顿“赀拟王公,驰名天下”。尤值一提的是,牛耕的推广,使耕牛的买卖日益盛行。牛价,每头值数千钱,《九章算术》有钱1200、1818、3750不等的价格。

战国秦汉时的民生用品市场,总的说来还处于低迷状态,数量有限,品种不多。李根蟠指出,小农占有的土地比后世农民为多,他们首先需要集中力量把地种好;小农的商业性副业生产所占的比重不甚稳定,视粮食生产的丰歉为盈缩。可以说,商品生产是自给生产的补充,副业生产是粮食生产的补充。其农副产品投放市场的多寡,主要不是取决于市场的需要,而是取决于自身的需要,即以足够换取自己不能生产的那部分物质资料和交纳贡赋为度,其副业生产的规模及其产品投放市场的数量,则依据粮食生产满足上述要求的程度来调节。

独具特征的盐铁市场

民生用品市场中,最为活跃的商品是盐铁。

此类商品民户一般不能自己制造,天然仰赖于市场。盐铁成为当时最引人注目的大宗商品。盐为人们食用不可缺少,《管子·海王》所谓:“十口之家,十人食盐,百口之家,百人食盐。”其需求弹性极小,无论价格高低,人们都必须买食,正如《汉书·食货志》所说:“非编户齐民所能家作,必仰于市,虽贵数倍,不得不买。”经营盐业起家的名商有刀闲、猗顿等。盐业中心最有名的是齐、晋,《货殖列传》说:“山东食海盐,山西食盐卤,岭南沙北固往往出盐。”

随着冶炼技术的提高,铁器产品种类增多,需求扩大。《盐铁论》所谓“一女必有一针一刀”“耕者必有一耒一耜一铫”“行服连轺者必有一斤一锯一锥一凿”。尤其是铁农具的普遍推广,使铁器市场迅速扩大。《盐铁论·水旱篇》说:“家人相一,父子勠力,各务为善器。器不善者不集。农事急,挽运衍之阡陌之间,民相与市买,得以财货五谷新弊易货,或时贳。”“善器”就是指铁器,个体劳动者使用铁器增加,商人从事铁器买卖也盛况空前。巴蜀和南阳则是最为著名的铁冶中心。

南阳,即战国时的宛,是传统的铁冶中心,出产锋利的铁器,《荀子·议兵篇》就有记载,《方言》谓“宛地出钢铁为矛”。远在关中的秦昭王也知道“楚之铁剑利”。《战国策·秦策》载,韩卒剑戟的八个出处,除不确定的冥山和不可考之合伯外,其余都是位于以南阳为中心的地区。可见,战国时期的宛及其附近地区都有铁冶业,宛因此成为一个著名的铁器铸造中心。其产品很有市场,至少韩国军队的兵器大部分来自这一产区。这一产区位于楚、韩、魏、秦四国交界之地,其产品既然在韩国使用很广,在楚、魏等地当更多。秦统一后,孔氏被秦人从大梁(今开封西北)迁至南阳,《货殖列传》载,孔氏大规模地进行铸造,规划鱼塘,车马成群,交游诸侯,借此获得经商的利润……家中的资产达到了数千金,因此南阳的商人都效仿孔氏做生意时的雍容气度。

巴蜀是铁冶业的后起之秀。据《货殖列传》载,秦破赵国时,卓氏等一批商人被虏逼迁,有人想方设法就近安迁,卓氏听说临邛附近的汶山一带,那里的百姓擅长贸易,做买卖很容易,就主动远迁,夫妻推辇,到了临邛。利用产铁的矿山冶炼金属,运筹帷幄,把产品全卖给了滇蜀的人民,于是发迹,有了上千名僮仆。享受着田池射猎的乐趣,就像君王那样。与卓氏有着类似经历的程郑,是山东来的迁虏,也从事冶炼锻造,把产品卖给椎髻之民,和卓氏一样富裕,都居住在临邛。

商人群体,亦有起于贫困者

再来论说职业商人群体及其经营。

商品流通经商人的媒介演进为商业,即以商品-货币-商品为特征的以使用价值为目的的交换,发展至以货币-商品-货币为特征的以价值增值为目的的交换,为卖而买的交换是更高级的市场活动,这是市场进步的重要标志。原始公社的末期就已出现最初的商业活动,农村公社时期贵族商人充当商业的主体,春秋战国之交,职业商人开始活跃于市场。

当消费需求与商品供给不断扩大时,在供与求矛盾的两极之间,职业商人长袖善舞,不仅为市场的发展作出了非凡的贡献,而且自身的力量不断壮大。势力雄厚的职业商人群体,蔚然形成前所未有的气象。

春秋以前的商人,多为具有某种特权的人,战国秦汉贵族商人仍不失为一支活跃的力量。例如,楚王室封君鄂君启,拥有一支庞大的商队,活跃于江淮各地。其船队多时达150艘船只,运量达1800吨,车队有50乘车辆,运量500吨。不过,作为职业商人的主体,则是在农村公社解体的过程中,从齐民中分化出来的工商业者。贫富分化的加剧,使不少村社成员濒临破产。除了沦为佃农、雇农乃至债务奴隶外,他们还有别的出路吗?

他们很快就发现通往富裕之路的捷径,正如《货殖列传》所记载,白手起家来致富,务农不如务工,务工不如经商,缝制彩色绣花的衣服不如守着店面。与其说这是最不入流的行业,不如说是贫穷的人发迹的资本。

事实上,与其说这是捷径,不如说是大变动、大发展时代给予他们的机遇。社会需要新型的工商业来创造新的财富,活跃新的市场。于是,百姓们追求利益,就如同水往低处走,哪里都是如此。

《管子·形势解》精练地概括出了在利润驱动下商人躁动的心态。司马迁在《货殖列传》中列举了一批成功的商人及其业绩之后,感慨不已。他说,在这些显著而突出的事例中,部分商人没有爵位、封地、俸禄,他们通过玩弄法律条文、为非作歹而致富,都杀人夺财,投机倒把,牟取暴利。对此他感触至深,不禁一再重复:如今存在没有俸禄、爵位和封地的人,而乐于这样的人,叫作“素封”。可见,战国秦汉的商人群体,既不是享有特权、受爵封邑的世袭贵族,或者大权在握的当朝品官吏僚,又不是作奸犯科的罪犯,而是跟随时势的发展变化,在市场中辗转奔波的平民百姓,也就是原来村社中普普通通的民。商人群体中,既有齐民中的富人,也有起于贫困而致富者。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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