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

□杨文静

她是东汉名将马援的小女儿，马援去世时，她只有十岁。母亲已故，继母伤心过度，她小小年纪便开始料理家事，下人们汇报工作，都将她视为成人。因受奸人诬告，马援死后蒙冤，三个女儿都被送进皇宫，她被选入太子刘庄宫中。这年，她十三岁，服侍汉光武帝刘秀的皇后阴丽华，礼数周到，与人相处融洽，因此颇受宠爱。

刘秀去世后，刘庄即位，是为汉明帝，她被封为贵人。入宫多年，她深受刘庄喜爱，却一直未生育。当时，她异母姐姐的女儿贾氏也被选入后宫，并生下儿子刘炟（音同达）。刘庄让她抚养刘炟，说：“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养不至耳。”只要有母爱，养育别人的孩子也是一样的。这话她听到心里了，尽心尽力抚养刘炟，母子情深。

大臣提醒皇帝，该立后了。这时，皇太后阴丽华表态了：“马贵人德冠后宫，就立她吧。”于是，她成了汉明帝刘庄的皇后，刘炟成了太子。

当了皇后的她依旧俭朴，常穿粗布衣服，裙子也不镶边。后来，刘庄发现她在治国理政上颇有见解，便常将朝堂上议论不决的事拿来问她的意见，她总能增益补阙，但从不提及娘家的事，刘庄因此对她“宠敬日隆，始终无衰”。

刘庄去世后，刘炟即位，是为汉章帝，她被尊为皇太后。为表达对养母的感恩之情，刘炟一即位，就想封她的三个兄弟为侯，她拒绝了。次年夏天大旱，有大臣上奏，说这都是因为没封外戚。这下，她生气了：“凡提出应对外戚封侯的，都是想讨好我以求福！……前几天，我路过娘家，见从各地来请安的络绎不绝，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我娘家的奴仆都穿得十分排场，相比之下，我这个太后的侍从可差远了。我也没有谴责他们，只是停了他们一年的费用，希望他们能有所悔悟！”

成语“车水马龙”，便出自《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辞海》里专门有个“马皇后”的词条，说的就是她。 

（《洛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