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吏厚植民本情怀

刘诚龙

古之劳役项目甚多，举凡修河、屯田、煎盐、炼铁、运粮、盖楼等，且大抵都是白干活。非但如此，还有很多监工在侧，动辄鞭抽脊背、棍打腿股，好没道理。

宋朝黄震“知亳州永城县”，当地有条汴河，每到冬天，河干岸涸，都要征集县里百姓，自带锄头簸箕，自带干粮，修河挖道。寒冬腊月，衣破裤单，清淤挑土已是苦不堪言，更有朝廷派来的太监监工，稍有迟延，鞭子便挥舞过来。这天，黄震来汴河现场看望民工，见到一个太监，把民工按在淤泥河里鞭打。黄震见之，便把太监捉来，也如法将其按在淤泥里，“愤然殴之。”

太监奈何不了黄震，便跑回宫里告黑状，哭啼啼说黄震如何凶蛮，打得他皮开肉绽。皇帝问太监，“黄震缘何殴汝？”这太监倒也老实，如实转述黄震之语：“言是我百姓，汝安得乱打？”皇帝听得这话，便把太监再押去，“即敕中官赴黄门，杖二十。”

“我百姓，汝安得乱打？”黄震为官，与百姓站一边，着实可赞。太监作为天子身边之人，可以直接进谗言，下地方来当监工，地方官多半会使劲儿拍其马屁，甚至帮其挥鞭。黄震却宁可得罪太监，也要爱护百姓，这才真是父母官。

《宋史》中的黄震，是难得的循吏，极富民本情怀。他任职多地，见土豪劣绅侵占民田，便大力打击，“大兴水利，废陂、坏堰及为豪右所占者，复之。”还想方设法保境安民，“凡当娩而贫者，里胥请于官赡之，弃者许人收养，官出粟给所收家，成活者众。”（《北京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