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往事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起床来到大鸿盐铺。和众兄弟打过招呼，钟成引着我来到一个地下盐仓，七转八转便进了关九指道爷的房间。

在门外站定，我问钟成：醒了吗？

到底是个道士，早早起来打了一通拳，又折腾那窑姐儿一番，这会儿正打坐冥想呢。（钟成）

窑姐儿呢？怎么没看见？（我）

关在另一个房间。她觉得不对劲儿要回去，我让人狠狠抽了一顿皮带，这会儿老实多了。（钟成）

你做事能不能讲点方法？（我）

行，我下次注意。（钟成）

有事进来说，别在外面叽叽咕咕。（九指道爷）

我推门进屋，施个礼说：给道爷问安。

你不杀我，也不放我，就这么关着我，到底什么意思？（九指道爷）

只想好好孝敬着您。（我）

你这份情，我领了，有话直说。（九指道爷）

道爷，这两天咱们处得也算不错。我还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问问您，闵老板一家为什么会惨遭毒手，而且还拉上了盐务学府的程先生？（我）

小兄弟，你涉足江湖到底浅了些。买凶的人既然能买我，自然也可以买别人，如果从我嘴里说出了他的身份，你觉得我还活的成吗？倒不如死在你手里，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咱们都是聪明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再者，我和那位秦公子也说过了，买凶的人是不会透露自己身份的，我是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九指道爷）

听九指道爷这么说，我自然心灰意晦，看来他这条线也只能到这了。

道爷的话在理，晚辈糊涂了。（我）

九指道爷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铁头和钟文。我心领神会，赶紧让他们出去。

九指道爷这才慢悠悠地说：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却可以给你一点暗示。

道爷，您快请说。（我）

你先别忙着高兴，这事儿我还得仔细斟酌斟酌。明天吧，明天我再给你答复。（九指道爷）

我这边还想再争取一下，钟成忽然在外边砸门，我也只好起身告辞。

出来之后，钟成一把将我拉到旁边，压低声音：二哥，我在盐湖口的眼线刚刚送来消息，那几个老混混中的一个露头了，让咱们赶紧过去收网。

快！（我）

一声令下，钟成把所有人喊到当院，老管家已经备好了马，敞开了门。我简单交代两句，让所有人小心谨慎，依令行事，便率先翻身上马，带着一伙儿人鱼贯出了大鸿盐铺，洪文这个时候也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两耳生风间，我的心先已经飞到盐湖口，这要是能抓住一个老混混，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而且这种感觉离大鸿盐铺越远就越强烈。出了城门后，虽然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我仍然一把勒住了马头。

二哥，怎么了？（钟成）

老混混为什么会出现？而且是出现在盐湖口？（我）

二哥，你想什么呢？这再正常不过了！赶紧赶路吧，那老混混我认识，比泥鳅都滑，晚了可别让他溜了。（钟成）

正常？对，就是太正常了。（我）

二弟，我也觉得太正常了，我押镖的时候……（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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