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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旧事

来源:运城晚报时间:2025-05-09

□南崇俊

久居县城,“五一”假期回到家乡打开老屋的门,一片破败的景象马上呈现眼前。老屋经历岁月不断侵蚀,房子山墙裂了几条大口子,东边屋顶崩塌了一大半,只剩下西边的门面孤零零地立着,在风雨里默默数着日升与日落。

老屋是1960年建成的。听母亲说前身是土改时分的祠堂,位置在舞台正西。后来父亲买了院基,拆了祠堂的厢房,才开始盖的老屋。我至今还记得父亲与叔叔、伯伯们趁着月光打夯的情景。那高高举起的石头疙瘩(老家叫窝)和脱口而出的“起了咱的窝,嗨!连二窝,嗨!连三窝,嗨!小心脚,嗨”,打夯号子仿佛就在耳边回荡。在那个困难时期,老家盖房都是靠人情互相帮忙,从挖土、打底到砌墙,都不挣一分钱。许多年轻人都来主动帮忙,我家只是给受苦人们管饭。大概十来天土房子完工了,墙壁也抹上了白灰,不管潮湿不潮湿,我们就搬了进去,只见纸糊的窗户有一块很小的玻璃,我们有了自己的家。这个家尽管简陋,但足够温暖。

老屋给了我童年时的很多欢乐。从我记事起,院子里有一座土窑,是用胡基呈金字塔型垒的,不知啥时熏得乌黑,听说是烧了瓦罐的。窑前面还插着钎子。窑里面放着一盘石磨,还有做豆腐的家具,那是爷爷水里捞财谋生糊口的“宝贝”。爷爷在世时,老屋里热热闹闹的,不论是东厢房、南窑还是大北房,每个房间都充满了喧腾的人气儿,这大概也是老屋最辉煌的时候吧。

每当夜晚,小伙伴们都集聚在我家老屋前的院子里,在皎洁的月光下,做游戏,杀羊羔。“摇、摇,摇铃儿,哪不来,挨搉(que)儿,铜恶涪(脏水)、铁恶涪,一把都捳(yue)住”,一个伙伴手心朝下,一群伙伴用手指顶住他的手心,随着“住”字出口,各自抽脱手四散奔逃,没抽脱手的追抽脱手的,直到全部抓住为止。这个游戏叫“摇铃儿”。或唱着“机车响,开马上,马上开,要谁来,要把xxx快过来。”这个游戏事先要分成两队,伙伴们手拉着手,等被点名的那个小伙伴“闯关”,如成功可为己队带回一个伙伴。如失败成为对方一名队员。伙伴们在一起玩的最有趣的是杀“羊羔”。记得有一回,我荣幸地当上了“头羊”,其余伙伴们当“羊羔”,一个拉住一个衣服后襟躲在我身后。只见“杀羊羔的”一会儿向左跑,一会儿向右跑,我横着臂膀守护着“羊羔”不让受伤害。几轮下来,我们跑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杀羊羔的”假装系鞋带,我放松了警惕,趁着这机会,“杀羊羔的”突然跑过来把后面的“羊羔”杀了,我想拦住已迟了。尽管我跑来跑去,保护着“羊羔”,“羊羔”躲来躲去,但还是被“杀羊羔的”杀光了。

母亲喜欢养猪,靠近老屋东墙垒了一个猪圈,我们每天吃的残汤剩饭都喂了猪,由于猪圈离人住处近,那味儿熏得人喘不过气儿来,我们就弄些白石灰兑些水用扫帚蘸着往猪圈洒,闹得满墙满地都是石灰水痕迹。后来,我要结婚,我们拆了猪圈,靠近老屋东边盖了三间大瓦房。靠近老屋西边盖了两间牛舍,牛成为我们不可缺少的半分家当。

忆起老屋自会想起当年住在老屋的邻居,那时邻里之间会相互照应,互相帮助,共同应对难关,渡过了当年的一个又一个困难的时日。东邻赶集把小孩送过来让西舍看管,西舍笑哈哈应承了细心照看;西舍织布安机子,东邻走过去操心检点;厦前来亲戚没菜,厦后马上送来一把芫荽,厦后自行车坏了,厦前修好死活不要钱。老屋那一条一条的巷子串起了一条一条的街,街巷之间联系着老屋之间的邻居,牵系着乡邻之间的人情。

老屋,是故乡的根,是岁月的诗,那里曾经承载着我童年的快乐,见证了我们全家的艰辛生活,岁月只能回味,老屋成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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