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日报时间:2024-07-30
■亓艳萍
我自小在晋南一个叫“南樊”的小镇上长大,17岁上大学离开家乡前,对于县城的感受是片段式的,比如去父亲借调的教育局宿舍过过暑假,到三姨所在的粮站小住过几次,还有高考前在县城进行过一次体检。这些经历留给我少年时代的印象是,一场多年不忘的电影《牧鹅少年马季》和油印的卷子题,以及三姨做得无比好吃的炸茄盒。对于难得出远门的乡下孩子,在县城的经历是独特和难忘的。
后来,我毕业工作,匆匆忙忙几十年,每次回老家还是会回到镇上。直到十几年前,弟弟和妹妹相继在县城安了家,父亲也不幸去世,母亲跟随弟、妹住进了城里,我便也自然地与晋南名唤“绛县”的这座小县城再次有了交集。
每逢探望母亲都要在这里住些日子,时间久了,不免对这个不是家乡也算家乡的地方产生了一种情愫。因为不是家乡,所以对它谈不上了解,要深究一点东西,总感觉是隔着的。因为也算家乡,童年记忆,耳濡目染,还是有很多熟悉的东西,乡风民情和我的小镇大致是一样的。
儿时的记忆里,仰视中的县城带着几许威严与庄重,甚至一丝高傲,像极了偶然转学到小镇的城里孩子。
如今我走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大街上,总还想寻到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但多数时候是徒劳的,县城原先那条东西延伸一两公里的主街道,早已被更宽阔的几纵几横的马路替代,位于原街道东部的粮站和汽车站也不见了踪影。
但巨变中隐隐能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是不变的,当看到打扫马路的环卫工,或者偶遇穿制服的燃气公司的职工,或是操着满口普通话的孩子,我都会在脑海里闪现出一种感觉,那感觉就是我长大的小镇不曾有的、县城独有的气质。
县城被称为最小的城市单位,虽然小,城市该有的元素基本有。绛县县城面积不算大,人口也不多,包含的内容却十分丰富,认识它如同剥一颗硕大的洋葱,一层连着一层。
我对绛县历史有极大的探求欲望。十几年前,绛县有了“天下第一县”的称谓,据说《左传》中有关绛县的相关记载,是先秦典籍中最早出现“县”这一名称的。
作为古晋国都城的所在地之一,绛县有更多秘密尚待揭开。我最感兴趣的是各种版本的县志,虽然还无缘看到,但里边一定藏有无数宝藏。
关于绛县和涑水河的关系也是我孜孜矻矻想弄明白的。最近,我大概了解了一些,始知涑水河这条运城人的母亲河就发源于县城几公里外的陈村峪。
县城还有个文庙,始建于唐代,后经历代扩建与重修,现在的规模也相当可观。几年前我去参观,想找找自己的名字,常听人说我的名字上了庙里的大学生题名牌,这皆因四十多年前我考上了名校。但找寻无果,想是多年过去,老人早被新人覆盖了吧!谁知第二次和先生同去时,他却发现我的名字仍赫然在列,只是与后辈们长长的名单相比,早年刚恢复高考时的寥寥几人略显单薄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农家子弟就是靠此改变了命运,光耀了门楣!
市场经济大潮和信息技术革命也在不断地改变着县城。人民生活富裕了,物质生活极大地丰富了,县城里超市、饭店随处可见,外卖、快递和大城市几无差别,房地产的广告做得不比北上广差。
前不久,瑞幸咖啡也落户于此。尽管全县经济排名在运城不算靠前,但整个县城散发着活力和朝气,时尚仍不失淳朴,休闲亦无碍上进。
最近县城有了较大变化,城西的生态公园越来越漂亮了,新修的健步道宽阔平整、质量上乘。城南要建设七馆两中心,主体建筑基本完工,一座高20多层的圆形楼宇,与其附属设施静静伫立在涑水大街南侧,等待进一步美化修饰。
再靠南一些的山脚下,穿越市境200公里的涑水河旅游公路也延伸到了绛县,直至涑水河源头陈村峪。观光公路蜿蜒盘旋,视野开阔,让人更加期待一幅妙不可言的美景:南边是绵延的中条山山脉,山脚下是清澈的涑水河,河边是簇新的1号公路,公路的另一边是广袤的农田……
若是驾车行驶在这条东西向的公路上,美景会在绛县段持续41.6公里,而且,东可看日出,西可赏日落。听有的人说,县里好了,中国便也好了。深以为然。而县城,无疑是县里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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