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晚报发布者:时间:2024-06-27
□陈永军
朱自清先生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之高,毋庸多言。其代表作《背影》曾影响过无数读者。我对朱自清先生的认知,几十年间由远及近,为其文,为其人所深深吸引,最终走了“进”去。
初次接触朱先生的作品,是初二语文课本中的《背影》。彼时年少的我,涉世尚浅,除了有颗倔强而叛逆的心,对人情世故哪有体会?反复诵读该文,本是为学业所迫,再读也味同嚼蜡。现在想起,那真是对先生莫大的不敬!
后来,陆续读到《匆匆》《绿》《春》等,那轻盈的舞女、善歌的盲妹跃然纸上,渐渐体会到先生美文的韵味,也慢慢喜欢上了先生的文章。
再后来去扬州求学,在浦口火车站转车时,突然想起《背影》文中提到“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便是自己转车的地方。想到此,不由得多逗留了一会,四处转寻。
到扬州后,遍地的诗词,让我领略到这一历史文化名城深厚的文化底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记录了古城曾经的繁华富庶;“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展现了扬州独有的妩媚风姿。李白、杜牧、欧阳修、苏轼及“扬州八怪”等在此地留下的诗词书画,闪耀着绚丽的文艺光芒。平山堂、瘦西湖等名胜,游之则如同视觉盛宴;何园、个园则似特色小吃,细品皆能怡人心肺,每每让人流连忘返。
忽一日,有同学提议:“扬州有朱自清故居,何不一游?”我欣然同意。在古城中几经穿梭,终于在一处青砖瓦房前驻足,门边几个大字赫然入目:朱自清故居。于是轻轻移步入内,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细细地在故居中搜寻先生曾经的影子。
朱自清原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六岁时举家迁至扬州,并在此长大。用先生自己的话说:他家跟扬州的关系,大概够得上古人说的“生于斯,死于斯,歌哭于斯”,并且说到自己一大堆扬州口音,就是招牌。
从故居中一张照片得知,原来朱夫人陈竹隐和我同姓。霎时间,自我感觉与朱自清一家颇有亲缘。扬州也算是自己的第二故乡,我与朱先生的关系也变得近了。一边游历故居,一边回想与先生隔着时空重逢,我就像与先生齐步并肩一样,似乎比周围人更加高大起来。一想到这儿,一种自豪感充盈全身,感觉自己就像个气球一样膨胀而要飘起来。
此后,每当重读朱自清的文章,眼前似乎都会出现先生的身影,也会有更多的体验和收获,由此也感觉自已与朱先生的心日益接近。
然而真正让我深入了解朱自清的,却是他的另一篇文章《白种人,上帝的骄子》。这是一篇极伤自尊从而让其冲冠一怒的文章。
文中写到:暑假在上海电车里,遇到一个白种的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光景。白中透红的面颊,金黄的长睫毛,显出和平与秀美。不由得爱心大发,两次三番地看着那孩子。
然而到站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小男孩突然将脸伸过来,“咄,黄种人,黄种的支那人,你看吧,你配看我!”一张稚嫩、和平、秀美的脸霎时间变得粗俗而凶恶。
这一突然的恶语袭击,使得朱先生“张皇失措,严重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不能自由。失去了自尊让我无比愤怒,有了迫切的国家之念”。
读到此处,我顿感别样的朱自清站在我面前:以前那位中等身材、浓眉短发、戴着圆框眼镜、举止文雅的他,突然变成为了家国情怀、民族自尊而一怒冲冠的钢铁战士!
此刻,我何止是走近了先生,我更是走“进”了先生的内心,触及那铮铮作响的一身傲骨——中国人最硬的铁骨。
我确信了,他就是我们的民族脊梁,饿死不食美国救济粮的朱自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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