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晚报发布者:张杨时间:2023-03-05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深沉。——题记
太阳静静地照射着嶷山脚下的果园,绿叶烁金,果实明黄,缀满枝头,繁密如河滩的卵石,远望只见一片红光闪耀,加之被太阳蒸晒而起的缕缕乳白的水气在果树间浮动,整个果园都像被染了红色一般,给人一种成熟、丰产的欣慰感。
这是家乡的果园,上述情景常常在梦里浮现。
从参加工作那年算起,我走出那个生我养我的嶷山脚下的柳村,已经五十多年。尽管时不时回村,但从严格意义上说,我都已不是那村里的人了,只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一员。五十多年,时间在向前走,怀念却沿着记忆的道路往回走。在这怀念中,我重新思索一些人和事,那些留在记忆里的面容和细节,那些长年累月在土地上“摸爬滚打”的父老乡亲,那些硬朗的身姿和爽朗朴素的笑声……
在那个村里,默默无声、简单朴素活着的不仅仅是我的祖辈父母,还有那些伯叔姨婶,他们对生活都无过多的奢求,一件农具坏了修修,一件衣裳破了补补,从不去想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繁华,不奢求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只盼风调雨顺,日子过得平平顺顺。他们在清贫中的艰难,我在其间也有经历体会。因家贫从初中辍学的我,曾得到诸多叔伯姨婶的呵护、照顾、帮扶。打开这一叠记忆,让我感动,至今忆起仍泪眼模糊,因他们的无私、善良和那个年代干部、群众对人对事的度,时常让我感动、感慨。
我出生在1949年农历腊月,三年困难时期后,我十来岁。初二辍学回村,在生产队干农活,队长伯和会计保管叔看我身小力薄,知我字写得好,就让我在打麦场上画码。他们都有与我同龄的女娃,都在麦田里割麦。那让我心怵得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海,紧赶快赶、紧割快割仍被割麦快手落下好远的疲惫不堪,至今历历在目。画码这活轻松,是他们特意照顾弱小的我,让我干。
1965年,识字的我为驻村工作队和村里的各种会议认真地做记录;编写村史、刻钢板时我用心、刻苦,努力将字刻得准确无误;背诵老三篇,我代表村里去公社参赛,不管是早起后、晚睡前,还是挑水、走路、上地干活我都在记诵,比赛中背诵得一字不差,为村民争了光。后来,公社增用人,工作队和村干部一致推荐了我,柳村的村支书叔叔骑自行车带我,将我送到公社,让我从此端上了公家的饭碗。
现在想来,我从当时的生产队到大队,从大队到公社,从公社到县上,一路走来的顺利,皆得于那个年代的风清气正。无论是队干、村干,还是公社、县直,推荐用人都是一个尺度——选择、推荐优秀青年,没有一个人有私心把自己的儿女塞进来、送上去。这就是人们常说常忆常怀念的时代。
从那个时代走来,在那个时代成长进步的我们这代人,大多都爱岗敬业,把“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始终记在心上,下乡村时带着自己的铺盖,与村民同吃同住同下地干活,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解百姓所难,为百姓分忧。
现在,那些关爱、培养、帮扶我进步的叔伯姨婶,在单位一个个比我年长、给我帮助的同事,引领我一步步成长的几位领导,都已先后逝去。生活好了,我想报答他们的机会却没有了。
他们都是我生命的支柱,是我生命中的大树,曾为我遮风挡雨,护我长大。
我忽然记起早年门前那棵杨树,那年因盖房要用树身。父亲掘树时我在跟前,树被掘倒后,父亲把镢头递给我时说:“一棵树不光是露在地面上的。”
我在掘倒的树根旁伫立许久。过去,只看那大地上繁华茂盛的枝叶,没想到它在地下还有如此虬曲壮观的根系,那深扎在地下的根,千条万绪,纵横盘缠。那主根深不可测,旁根、须根多不可数,那簇簇根系千姿百态,异状纷呈。
是根,把自己的能量都献给了枝叶、花蕾和果实;是根,让我悟出,生命要向上发展必须向下延伸;是根,让我看到了埋头深扎、默默奉献的精神。
理解伟大的根,不忘生命的根,不忘养育自己的这方热土,不忘这块土地上的父老乡亲。这思绪,这情怀,我们这一代人,应该传承给自己的儿孙,让他们知道老一代人勤劳节俭、艰苦奋斗的精神,让他们知道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从而踏着老一代人的脚印和步履,为了更美好的明天,永远向前向上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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