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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乡华胥峰:登顶尽览三县景

来源:运城日报发布者:时间:2022-06-07

傅晋宏

从北坡仰望华胥峰,更觉其雄浑壮美

万山磅礴,必有主峰。

永济市虞乡镇境内的中条山上,有著名的五老峰,古诗赞云,“虞乡西南五老峰,一峰一朵玉芙蓉”。东南王官谷内的天柱峰,再稍往东,石卫村正南,还有一主峰,古已有名,曰石锥山。据《虞乡县志·山川卷》载:“石锥山,一名华胥峰,在县东南二十五里天柱峰东,石鹿峪,林峦峭壁,川原奥衍,一峰突出,岑锐插天。”《隋书》:“虞有石锥山,即此。”因其形似农民犁地的铁犁铧,铧尖朝天,所以在永济地图上标有山峰名“铧尖”。毋庸置疑,中条山把最美的一段献给了虞乡。

大明弘治年间《重修五老灵峰圣公圣母大殿神龛》碑载:“初降国色天香女子于石锥山,逢得五色牡丹争艳,感其谢花封氏为吏,自称华胥也。”可见石锥山是中华民族始祖圣母华胥诞生地。当地俗称其“华咀”“华聚”“华居”“华居顶”等,海拔1512米,是虞乡东南一带的最高峰,是曾经的虞乡解县芮城三县交界处的主峰。由于地处深山,位置偏僻,道路难辨,攀登不易,而附近村民又迁至山外,故这一古名山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成为被遗忘的角落。近几年,以牛普琦、邓解放先生为首的一批虞乡文化学者,深度挖掘本土资源,在华胥文化研究方面取得重大突破,“华人起源传说”已列入运城市非遗名录。作为华胥文化载体之一的华胥峰,随之被越来越多的人频频提起,成为文化寻根的目标,古中国的新地标。

作为一名文化爱好者,怀着对家乡文化的崇敬之情,近期我曾两次攀登华胥峰。第一次是5月1日,由二峪口村进山,从北坡而登,因故功亏一篑,未能登顶。第二次是5月12日,由青龙峪进,从南坡实现了登顶夙愿。

光绪版《虞乡县志》附图中的石锥山方位标识

5月1日,我们沿“二峪”,步行五公里,路过山梁上的一古村落明亮村,此村原名叫“黑圪㟉”,曾有十余户人家。据说抗战时期,虞乡县长曾避难于此,一嫌村名难写,二嫌不吉利,遂改其名为“明亮”。这一改,感情色彩大变,无疑是一次成功的改名。明亮在民国时期属石卫联合村。新中国成立后,成为王官大队一个自然村。现村民已全部迁往山外。村内古木参天,密荫匝地,但却是断壁残垣,窑洞残破,仅剩一人在此养牛。几头牛儿在废墟间,自由自在地或立或走。

出明亮,沿坡路,穿灌木林,到达一座较低山峰,已是风光无限,大家争着在山脊处尽情拍照。但在下一段攀登中,主峰近乎90度垂直。这时有队员体力不支,而缺乏登山经验,加之大风呼啸,于是在距离峰顶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放弃了攀登计划。15人中最终登顶者仅4人。从他们的口中描述得知,峰巅可望见南北两县的全景,特别是芮城那边近处的风电路,远处的黄河玉带,令人好生羡慕。我意识到,很可能犯下了“历史性错误”,长时间痛悔不已。

当还在念叨着何时才能了却遗憾时,运城学院教授李安纲应邀到虞乡镇讲学,并肯定了永济市华胥文化研究会所做的工作。其间还参观了吴阎村奉祀华胥圣母的昭佑庙,并站在石卫村的公路旁,深情地遥望那高出云表的华胥峰,表达了对华人初祖的顶礼膜拜,也让我对华胥峰更加向往。不到长城非好汉。不久,虞乡资深文化学者李波再次组织登华胥峰,我果断报名。由于有了前次的基础,这次选择走近道,从石卫村南的青龙峪进入。青龙峪内,道路虽有起伏,但路况尚好。驱车5公里,直抵虞芮交界处的三郎洞下。传说此溶洞是仙人陈真人(俗称三郎)隐居过的地方,也是虞乡八景之一“石钟晓鸣”之处。

我们由此迈开双脚,徒步登山。第一阶段行程,是沿“之”字形山路盘旋而上,冒着不时滑落的碎石,艰苦跋涉约1个小时到达风电路。芮城县在中条山巅竖起一座座风电架,修长的叶片像巨人张开的臂膀。其实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风电路永济一侧,芮城县地图在北部边界处也标有“铧尖”。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要到达终点,还得从风电路出发,迂回寻觅道路,继续攀爬,这就是第二阶段的行程。我们边爬边歇,不时回望震撼人心的风电大道,把刚才还在我们头顶的风电塔,踩在了脚下。独行快,众行远。队员们一路相互扶助,喊声应答,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又经过2个小时的艰难爬升,硬是凭着一种强烈的目标意识、寻根的情怀和顽强的毅力,自豪地征服了高耸入云的“石锥山”,揭开了这座奇峰的神秘面纱。

山巅是宽窄皆约30米的一块平坦地,酷似巨大山体高高托举的一座莲花座。省林业厅修建的森林防火监测信号塔,巍然屹立。铁制高架20余米高,成为辨识华胥峰的重要标志。塔下附有简易仪器室,靠两组太阳能光伏板为其供电。地上生长着没膝深的草,与人身等高的灌木丛。

我蓦然起疑,这个荒无人烟、天高地远的黄土山头,为什么会吸引一批又一批的探寻者争相朝拜?我想大约有两大原因:一是其丰厚的人文性和时间的久远性。这里有华神殿遗迹,由残破的石板垒砌而成。原殿三间,目前仅剩些低矮的断墙。殿址的沧桑,和信号塔的挺拔,使古老传说与现代文明在这方神奇土地上完美交融。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伟大的神山,邈远的圣山,华胥圣母降生之处。依照传说,华胥是伏羲和女娲的母亲,伏羲女娲又创造了人类,而黄帝和尧舜禹才管理人类。这样,华胥自然就是肇造华人的最早源头,也是我们运城自信地称作“古中国”的重要标志之一。我们越想越感到神圣,顿拥一种强烈的获得感。二是其地理的自然性和空间的辽阔性。横空大气排山去,砥柱人间是此峰。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站在峰顶四望,视野无限开阔,不论朝哪个方向瞭望,均无障目之物。向北俯瞰,大地如画,村庄如花。虞乡东部,原属清华乡的大小村庄,除了山根的王官、二峪个别村外,石卫、土乐、清华、楼上、雷家庄、庞家营、古市营,还有洗马和洗马庄,其轮廓皆清晰可辨,无一失漏。东北望,就连盐湖区的席张村,一面明镜般的解州硝池,也尽收眼底。朝南纵目,古魏大地,千沟万壑,山海壮阔,道道山梁像鱼脊一样缓缓向南延伸。山下最近处应是芮城西部西陌镇与南磑镇的交界处。最动人的是,在视线的尽头,真的隐约瞭见巨龙般的母亲河,用最深情的臂弯搂抱着河东沃野。一峰兼收三县景,再登可赏四时春。中条山北陡南缓的特点得以真切的感知。我们所立之处,近乎虞芮分水岭,往南往北都是20里,所以横岭又叫“二十岭”,亦为“中条屋脊”。

由于南坡坡度稍缓,因而所有队员都完成了登顶壮举。我们兴奋得心怦怦直跳,切身体会到了“山高人为峰”的豪迈气概,真正悟出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特殊含义。几位女同志情不自禁地用开着白花的藤条编织花环,戴在头上,个个都像是美丽的华胥姑娘。几位男同胞则站在崖边,遥对苍茫大地,指点无限江山。我们的“团长”李波更是用卷尺度量着华神殿遗址的大小,他对文化遗产的崇敬达到痴迷的程度。

我们逗留了一小时,才恋恋不舍地开始下山。行至半山腰处,猛然回首,一柱华胥绣成堆,其形状又貌似女性的胸脯,象征着华胥圣母用丰沛的乳汁哺育了襁褓中的人类,我们对华胥峰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归途中,由于大家都想抄近道,也想不走回头路,不再迂回风电路,遂朝着山下驻车地的大方向,在没有现成道路的山坡上,顺势而下,探索前行。陡坡草盛,杂树披拂,荆棘遍野,甚至于两次遭遇悬崖,饱尝了迷路的痛苦。好在有经验丰富的老陈在前面带路,把我们带离绝境,大有一种“爬雪山过草地”的感觉。虽然滑倒过几次,但队员们相互扶助,小心翼翼,最终有惊无险,下得山来,皆有“三军过后尽开颜”的喜悦。有人风趣地说,这次能脱险,仰仗着华胥女神的保佑。

出山时刻,残阳如血,西方天空绽露出最后的一束光芒,我们的内心因当天的壮行久久不能平静。登高望远使我们的思想境界得到了升华,同时更接受了一次历史文化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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