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运城晚报发布者:时间:2020-10-12
□王振川
运城市政协原主席安永全先生,于2020年10月9日下午在家中安详辞世,享年75岁。消息传来,悲悼不已,我心中反复回响的却是古人的一句诗——“当时只道是寻常”。
最初了解安永全,是《我的高考》。这是他的散文代表作,至今还在微信中反复流传,每年高考前都会被大量转发。他少年时代曾经一度失学,后来有了高考机会,功课差距却不小。于是,他“头悬梁、锥刺股”,拼命学了起来,经过两度冲刺,终于成功上了大学。这里的“悬梁刺股”,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实事。高考报名时,洪水冲断道路,火车不通,他从霍州沿铁路赶到临汾,步行了十二小时、七十五公里,报完名后,再原路步行回去,这也是实事。《我的高考》能够长久地感动人心、催人泪下、激人奋进,就是因为这些特别而实在的细节。
阅读散文后不久,我又认真观看了一次由《我的高考》改编的电视片,心灵再次被震撼。
安永全的文章写得好,但他同时又是市委领导,普通人见一面并不容易。但看完电视片没多久,我就有了和他交往的机会。
安永全在市政协任主席时,曾经组织了《河东文化丛书》编纂工作,我很荣幸地参与其中,撰写了《吏事千秋》。丛书第一辑由作家周宗奇先生任主编,我是作者,平时主要和周老师联系。但到了每个关节点,安主席都会召集所有人员开会,研究问题。开完会,他会请大家吃顿饭,饭间放松地闲聊一会儿。
比如丛书的版式装帧,就曾经认真讨论了多次。安主席平时到外地出差,都要逛大型书店,看见文化类书籍就大量购买。开会的时候,他把这些书全部摊在桌面上,让大家一本一本地品评,看哪种样式好看,哪种装帧风格接近《河东文化丛书》的要求。
他既有自己的领导权威,也平易近人,既能听得进不同意见,也有自己的独特坚持。如果会上意见说得太多太重了,吃饭时他就会想办法缓和一下。
大家的意见收集起来之后,交给设计师王明自老师。王老师设计出初稿后,安主席就再次召集大家,继续讨论,给王老师提修改意见。反复几次之后,王明自老师终于设计出了大家都认可的样式。
《河东文化丛书》第一辑出版之后,先不说内容如何,光是外包装就赢得了大量好评。后来吕梁市出文化丛书,其外包装就参考了运城的样式。
安主席为《河东文化丛书》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个人了解的其实十分有限。周宗奇、王西兰、孟昭民等老师参与次数最多,了解得可能就更深一些。
《河东文化丛书》花费了好几年时间,一共出了四辑二十本。如果算上后来的《芮城文化丛书》,是五辑二十五本。
丛书问世之后,一直备受好评,第一辑还曾荣获山西省“五个一工程”优秀图书奖。一位著名作家曾经公开评价该书:“市级做出了省级的水平。”
我手里收藏的少量几部书,都送人了。其中有一部,是我送人几年之后,又觍着脸要了回来。那几年,这套丛书是运城市最珍贵的文化礼品。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直到今年上半年,还有朋友给我打电话,询问在哪里能找到这部书,可见它持久的影响力。
而这套丛书的成功,与安主席的工作作风和文化情怀是分不开的。
出版前,作为总策划的安主席集思广益、反复讨论、收集意见、提高完善,保障了丛书各方面的质量。他又打心底热爱文化、尊重文人,创造了良好的写作氛围,也从另一个角度保障了内容质量。
一部好书是如何做出来的?《河东文化丛书》的工作模式,可以给后人提供有益的借鉴。在这方面,我相信作家周宗奇、王西兰和孟昭民等老师可以讲出很多故事来。
孟昭民是安主席的大学同学,安主席在政协工作时,孟老师担任政协秘书长。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孟老师也全程参与了丛书工程。有一回,孟老师很感慨地给我说:“安主席请你们吃过好几次饭了吧!”我听了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
领导干部的日程都十分紧张,每天开什么会,讲什么话,见什么人,吃什么饭,都要周密安排,按小时甚至是分钟计算的。当年,安主席能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放在《河东文化丛书》的工作上,放在与作家们的交往谈心上,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时过境迁,追思不已。想望风采,邈不可得。悲夫!悲夫!
乃悼以诗曰:
堪忆当年学著书,
高明提调费工夫。
千秋吏绩犹然在,
想望音容泪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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