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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的爆米花

来源:发布者:时间:2023-01-03

彭荣瓜

一夜的寒风,洗蓝了天空,阳光显得格外明亮。“嘭”的一声响,我循声望去,舞台外东墙根下,一位穿戴整齐的中年人,正用新式机器轻松便捷地制作爆米花。瞅着眼前盛开怒放的爆米花,有加蜂蜜的,还有加白糖的,我不禁想起昔日的爆米花……

小时候,正处于物质匮乏的年代,零食几乎没有。每到年关,家家户户能有两“锅”爆米花,算是对年的一点补偿,娃娃们巴不得爆米花师傅早早到来,享受奢侈的口福。

记得那时,天也是这么冷,有两位河南过来的“小炉匠”,推着一个陈旧的木板车,装着爆米花的炉灶、风箱、铺盖及加工用具,不定时地在村中央的大槐树下设摊。两位中,年龄大的师傅,人们习惯叫“大个子”,他负责爆米花和修理盆子;年龄小的叫“小个子”,他打下手,走街串巷敲着盆底“喊活”:“爆米花嘞!补漏锅补盆子嘞!”“小炉匠”的宣传加上乡亲们奔走相告,大个子刚支好炉灶,等待爆米花老老小小的乡亲已把炉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母亲总会在三角形花布块缝成的旅行包里装好玉米粒,再在一个旧袋子里放些黑炭块,把爆米花这项“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和姐姐。我们站在等待爆米花长龙似的队列里,虽然需要耐心,但觉得特“美气”。等的期间,还可意外收获别人家的爆米花,那就是在“爆”的瞬间,凑热闹“抢”米花。

爆米花的人很多,挨到我们的时候,月亮都挂天边了,炉火的光焰在月下显得十分夺目。聚集的娃娃们个个都像杆子捅了麻雀窝似的,叽叽喳喳,有说有笑,没有一点倦意。

就在猛的一瞬间,只听大个子喊道:“好了!娃们,离远点!”周围的娃娃们捂住竖起的耳朵,有的跑得老远,有的躲在大人怀里,有的躲在树后。大个子十分麻利地把黑色的铁锅放在一个前面是铁皮后面是铁网的篓子里,一只脚踩住铁锅,一只手拿着撬棍,“哐”的一声巨响,浓浓的白色烟雾里,飘着浓浓的爆米花香,那香味足可弥漫街头巷尾。伙伴们霎时蜂拥而上,齐聚“火力点”,追逐嬉戏,人群里打钻、土窝里寻觅,小眼瞪得比月光下的炉火还要“贼”亮。随着师傅倒锅又上锅的叮当声,抢米花算告一段落。

爆米花真的很美,有的像白色吊兰盛开放香;有的结伴搭伙齐力绽放;还有的像灯笼,像漂亮的云朵;更有的像庙门口玲珑的狮子头。吃着酥脆喷香的爆米花,我们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

那年代,爆米花不仅在年关必不可少,每年临近正月十五,娘家妈都要提前几天给新出嫁的闺女送些可口的零食美食:爆米花、炒豆子、炒剂子和油糕等,以示娘家人的厚道和对女儿的关爱。

常记得母亲在饭厦里做爆米花。母亲从田埂上掰下一小筐子干土块,倒在石头上,用笨重的木棍敲打碾碎,筛子反复筛进铁锅里,舀一碗玉米粒浇进去,玉米芯一根接一根地往灶膛里填烧,小铁铲来回在锅里翻动,锅里不时便发出“嘣”“嘣”的声响。等玉米粒狂欢起舞时,也是爆米花飘香之时,用笊篱捞出来,筛净土粒就可以享用了。

一锅锅飘香,一锅锅捞上来,一锅锅再添进去,母亲的衣服上已满是尘土,头上的方巾也抖落几回,常累得直不起腰,但坚强的母亲硬撑着,不言一声苦累。虽然爆米花不是那么盛开,但很是酥脆美味,带着家乡泥土的芳香,更凝聚着母亲为儿女无怨无悔的大爱。

昔日的爆米花,亲情暖情交融,香沁心间。如今生活条件优越,但我还是经常回想起勤劳慈祥的母亲、“小炉匠”师傅、月光下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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