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叫绝——成语百物之三

▲宋代《十八学士图》(局部)中的画案

聂鑫森

成语“拍案叫绝”中的“案“，是指几案、桌子；“绝”，是指少有的、罕见的好。以手拍案叫好，形容极为欣赏。而“拍案而起”是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比喻愤怒之极。

“案，几属，从木，安声”（《说文解字》）。“案，狭长的桌子。如：书案；案桌”（《辞海》）。由此可知，“案”是由几发展而成，两者形制也大体相似。“案”与桌亦有相近之处，“桌与案，其外形与结构大致相同，但细览一下，不难看出也略有差别。一般讲，凡由三块板直角相交而成，或者腿足位于桌面四角者叫‘桌’；凡腿足缩进桌面两端安装者谓‘案’。所谓‘平头案’则是两头平齐的案，另外案面两头高起的叫‘翘头案’”（顾征祥《嵌螺钿纹彩绘金云龙纹平头案》）。唐宋时，有一种书案在案边装有抽屉，用以贮物，因而产生“案牍”“案卷”“公案”等词语。

聂菲在《中国古代家具鉴赏》一书中说：“几案在原始社会时期就有出现，但大量出土仍在春秋战国时期。”他还谈到，目前为止发掘的楚墓出漆案、漆几的墓葬有几十座之多。漆案的形式很多，面板有正方形、长方形和圆形之分。到了两宋时期，在普通家庭中，几案的样式明显减少，桌子成为了生活的中心。成语中“拍案叫绝”的“案”，其实就是“桌”的别称。

《辞源》载：“桌，本作‘卓‘，后人加木，作桌或棹。”以造型分，有圆桌、方桌、条桌等；以用途分，有酒桌、画桌、琴桌、书桌等。明人文震亨在《长物志·几榻书桌》中说：“书桌中心取阔大，四周镶边，阔仅半寸许，足稍矮而细，则其制自古。”《红楼梦》第三回中，提到“大紫檀雕螭案”，即紫檀木做的狭长桌子，雕有螭形牙子。紫檀极细密坚硬，为制家具、乐器的贵重材料。贾府拥有多件紫檀家具，可见其富贵尊荣。

姜维群所著《民国家具的鉴赏与收藏》，在“书桌（画案、账桌）”一节中写道：“书房中的书桌是文人最重要的家具，它从明至清至民国，经历了三个阶段，即明代的案到清代的桌，再到民国的台，即书案—书桌—写字台，个中的区别应该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