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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节来念娘亲

来源:运城晚报时间:2024-10-30

□王守忠

不知不觉又快到农历十月初一,按照传统习俗,这天是“寒衣节”,家家户户都要为故人焚烧五色纸,送去御寒的衣物,寄托今人对故人的怀念。我也该回家为已故的娘亲上坟、送寒衣了。

有娘在的日子里,回家的路是那样轻松愉悦又充满期盼,每次回到家,心里是那么踏实温暖。可自老娘去世后,老屋的院落渐渐变得荒凉,杂草丛生,寂静无声,墙角那棵曾枝叶繁茂、清香四溢的香椿树在寒风的吹拂下,只剩枝头上那几片黄叶艰难地摇曳,好像在挽留这将要匆匆离开的秋天。此时此刻,眼前的景象让我心中不由涌出一股悲伤。冒着凛冽的寒风,我来到娘的坟前,摆上祭品,献上寒衣,望着随风摆动的坟头草,我已泪遮双眼,泣不成声。

往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霜打叶落,风吹飘零。记忆中,还没等冬天的第一波寒流到来,母亲就早早地为我们姊妹几个准备好了棉裤、棉袄。尽管那时家中经济困难,缺吃少穿,可母亲总是把生产队分的几斤棉花收拾出来,纺线、织布,为我们添置上一件件新衣服。而她的衣服总是缝缝补补,直到我们长大参加了工作才为母亲添上了几件像样的衣服。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每年寒衣节临节前,母亲都会从村里小卖部买些彩色的花红纸,抽时间剪些红红绿绿的“寒衣”。十月初一这天早上,母亲会再捏一箅萝卜饭,待早饭时分下好饭,盛上两小碗放在先祖的遗像前。我们随父亲用过面后,便用箩筐端上剪好的寒衣和纸钱,来到大门口的巷道口,在地上画个圆圈,将寒衣放入圈内点燃化尽,然后重重地磕上三个头,祈祷逝去的亲人有一个没有寒冷的冬天。

此时此刻,跪在母亲坟前,我在极力找寻着母亲的身影,找寻着老屋子当年美好的记忆,找寻着一家人相聚的幸福时光,找寻着母亲当年对我的关爱和教诲,找寻着母亲晚年的絮叨和叮咛……那一切的一切,如今只能化作思念的泪水,洒落在母亲坟茔前的泥土中。

深秋的风从我的脸颊上拂过,略带一丝的凉意。金黄的树叶铺洒在母亲墓前,这满地落叶似是依恋,又像在徘徊,如同我心中的那份乡愁,久久不肯离去。望着满地落叶和母亲的坟茔,我心中有些释然——母亲并没有离我们远去,她依然关心呵护着永远长不大的儿女;每一年,每一天,母亲依然在故乡的村头把远方的儿女们等候。

我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娘呀,冬天快要来临,儿为你送去的寒衣您可曾收到,但愿那里暖冬如春,但愿娘亲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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