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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不一样”的关公形象

——创作新编蒲剧历史剧《忠义千秋》有感

来源:发布者:时间:2023-12-04

高吉林 王思恭 潘广民

2020年夏,在市委宣传部、市文旅局的精心策划组织下,经过三年多创排、打磨的新编蒲剧历史剧《忠义千秋》,于近日成功亮相国家大剧院,受到广泛赞誉。作为该剧编剧,回顾几年来的创作之路,充满艰辛,多有感慨。

挑起非同寻常的重担,只能选择最难的路子

毋庸讳言,这是一次非比寻常的艰难创作。

因为这是举全市之力实施的弘扬关公精神的文化工程和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的重要尝试:以大型蒲剧为载体,以颂扬关公忠义精神为主题,反映关公波澜壮阔的一生,塑造既熟悉又陌生的具有关公故里特色的关公形象。

这一次使命光荣,目标宏伟,难题凸显——反映关公波澜壮阔的一世忠义,必须选取其凝聚忠义精神的几个事件进行连缀,而这种“串糖葫芦”式的写法在戏曲创作中是面对特定素材无法采用“一人一事”结构时的无奈之举。但内容决定了形式,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挑起担子,沿着这条难走的小路,向着目标高地攀登。在市文旅局的指导下,我们确定了创作思路:即选取关羽生平中最具忠义品质的“桃园结义”“土山约事”“画竹明志”“古城会”“华容释曹”“大义参天”等事件构成基本故事线,植入河东人文、地理、景观、典故元素,塑造有血有肉、更加丰满、更人性化的关公形象。

期间的酸甜苦辣唯有自知,无需赘述。单是剧本正式的较大修改就多达15稿,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次次的剧本研讨,其中两次还邀请北京、省里的专家前来观看彩排进行研讨指导,主创人员还曾专程进京聆听资深专家的意见。

编、导之间随时随地的电话、微信、语音、视频交流讨论更是不计其数。编剧先后两次集体封闭修改剧本就长达半月之久,为如何守正、创新呕心沥血,为既考虑大众审美又符合专家期待斟字酌句,为努力植入河东元素又要避免“广告化”质疑慎重取舍……单是为如何衔接“糖葫芦”式的场次,是用旁白还是插曲或是字幕就令编导们颇为纠结,来回调整费尽周折。

今天,看到我们亲手浇灌的花朵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激情绽放,油然生出“感谢艰辛让我们欣慰”的感动。

融入河东元素,讲出关公故里才有的关公故事

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关公故事流传,就有对关公的祭祀、崇拜。但走出河东,知道关公故里的人却委实不多。这既是关公故里的遗憾,也是河东关公文化改变这种状况的使命所在。作为弘扬关公精神的重头戏《忠义千秋》,责无旁贷地肩负着让关公故里随着关公形象一起扬名的责任,在舞台上丰满关公形象,讲述“不一样”的关公故事。

我们一是在“序幕”的旁白中,开门见山地点明“东汉末年……关羽,诞生在中条山下、盐池岸边的河东解梁”,一语中的。

二是第一场直接从关羽“仗义除霸”而被迫出走解梁写起,使关羽的命运与故土紧密联系。

三是在第三场“土山约事”张辽前来劝降时,让关羽讲出:“吾河东昔有伯夷、叔齐,耻食周粟,宁饿死山中”的典故,表现关羽效法前贤、宁折不屈英雄气节的同时,证明河东大地上忠义文化的源远流长和一脉相传。

四是合理虚构,设置了从小跟随关羽习武的徒弟潞成。通过两人情同兄弟、父子的关系,给关公增添了仁爱至善的温情色彩,同时让关羽的故土情怀有了表达、寄托的对象。

当关羽捧着当年的那包河东黄土对潞成说:“看到它,就想到了家乡的中条山、黄河浪、盐湖水……”时,出人意料的是,国家大剧院的观众席上竟然爆发出经久的掌声。剧中人与台下观众的故土情怀竟然发生如此强烈的共鸣!那一刻,我们知足。

在现代语境中赋予关羽华容释曹之新“义”

关羽华容道“义释曹操”是演义小说《三国演义》中的重要章节。罗贯中正是通过这一事件的描写将关羽的“义”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深刻影响着之后几百年的关公信仰,成为元杂剧以来关公戏中最受人们喜爱、久演不衰的剧目之一,也是我们创作《忠义千秋》的必选事件(场次)和一道必须解答好的课题。

但是,进入新时代,关羽“华容释曹”之举由历史语境进入了现代语境,作为新时代的编剧再写“华容释曹”要服从时代进步提出的新要求。具体怎么写?

我们在敬畏历史的同时,也从省文联原副主席、市文联原主席王西兰先生的研究专著《不朽关公》这一优秀研究成果中找到了让关羽在剧中如何释曹的题解,即让关羽在杀曹与释曹的艰难抉择中,想到杀了曹操只恐天下更乱,社稷危亡,进而审时度势。

让关羽如此思考、抉择,就将其释曹义举由私义、小义,上升为公义、大义(可以释为现代语境中的国家大义)。虽仍为虚构,但在具备艺术真实的同时也不失历史真实感。

如此,关羽为了桃园集团的生存发展,进而振兴扶汉安民大业而释放曹操的义举,无论放到历史语境或是现代语境中,都是值得崇拜、敬仰的。

用写“人”的笔触塑造有血肉的关公形象

关公故事千古流传,关公精神世代敬仰。宋、元、明、清几代皇帝为其封王、封帝、封君、封神、封圣多达21次,民间崇拜更是将关公敬为万能之神。为此,历来的关公戏几乎不写不演关羽“败走麦城”。我们不能苛责崇拜神圣的文化现象,但包括戏剧文学在内的文学都是人学。关公被封神、封圣是英雄身后一千多年的事,而新编蒲剧历史剧《忠义千秋》要写要演的是关公这个活生生的人。

盖世英雄也是人!是人就有暖人之心,就有爱兵如子之情,就会在风雪中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盖在困睡的士兵身上;就会在自己箭伤尚未彻愈时,强让潞成将端给他的肉汤送给伤兵。人心换人心,兵将心连心:当他令关平带着人马突出重围前往西川去找刘备时,众兵将却一起下跪喊出:“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是人就不可避免地有失误,有缺点,也都会在死神降临之际回顾、反思自己的一生,这是人性的本能。因此,我们始终把最后一场“大义参天”的地点放在樊城与荆州之间(也有回避“麦城”之意),关羽在攻打樊城失利、上庸刘封拒绝救援、公安守将献城降吴、吴军“白衣渡江”荆州失守、自己人马又被敌军重兵围困陷入绝境、准备决一死战之际,为其设计、并与导演席凯一同修改写出了28句核心唱段,让关羽回忆几十年征程,痛思丢掉荆州的战略代价,抒发惭愧悔恨之情,遥对大哥、三弟交代后事。可以说有了这个勇于为失败担责、豪气干云的大唱段,关羽的胸襟更显宽广,人生更具悲壮,形象更加伟岸,蒲剧生角唱腔慷慨激昂的特色更能发挥到淋漓尽致。

略有遗憾的是:由于全剧时长所限等原因,这个唱段上了下,下了上,最后忍痛割爱裁剪了14句,正好一半。果然,国家大剧院演出次日,有位专家发来微信,开口直奔那个唱段:“关羽该想的倒是都想到了,该反思的也都唱到了,干吗不让多唱几句?让人觉得只是点到为止,离极致差了那么一点。”我们对视一笑:专家就是专家。

关羽“英勇就义”后,导演采用大写意手法让其披上硕大的金色斗篷走上神坛,捧读《春秋》,在视觉上达到了人神合一的效果,让神圣的关帝形象在剧终前又回到观众的心中。

创作新编蒲剧历史剧《忠义千秋》对我们三个“40后”“50后”“60后”来说,是一个探索创新的过程,更是一个学习的过程。由于水平有限,剧本中还存在着种种不足,有待继续修改、打磨、提升,让戏曲大市的蒲剧名片更加亮丽,让关公故里关公戏唱出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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